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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在《壬午重庆画展自序》中就强调:“我对于中国画史上的两个时期最感兴趣,一是东晋与六朝(第四世纪- 第六世纪),一是明清之际(第十七八世纪顷)。前者是从研究顾恺之出发,而俯瞰六朝,后者我从研究石涛出发,而上下扩展到明的隆万和清的乾嘉。十年来,我对这两位大艺人所费的心血在个人是颇堪慰藉。东晋是中国绘画大转变的枢纽,而明清之际则是中国绘画花好月圆的时代,这两个时代在我脑子里回旋。所以,拙作的题材多半可以隶属于这两个时代之一。”在山水画上傅抱石显露出受石涛影响的痕迹,而在人物画上则清楚地看到对顾恺之乃至整个六朝人物画的摹写及学习。
傅抱石对顾恺之及六朝的研究可追溯到早年美术史写作的阶段,如1935 年的“论顾恺之至荆浩山水画史问题”,1940 年“晋顾恺之画云台山记之研究”、“汉魏六朝之墓砖”等等。而顾恺之对傅抱石人物画的具体影响也反映在三个方面:即造型、线条和神情。
傅抱石的人物造型相对统一,如其仕女人物造型大多是身材修长、长袍大袖、倒牵牛花型的宽裙曳地,仿佛从顾恺之《女史箴图》、《洛神赋图》中走出来的女子,是六朝时期最典型的形象装束。而寥寥数笔营造出衣服迎风的飘动和轻盈,也是画史中所描述的顾恺之最擅长的表现手法。
在造型之外,傅抱石人物画的线条也受到了顾恺之的影响。顾恺之的线条圆而细,被称为“春蚕吐丝”,也叫“高古游丝描”,线条柔劲,没有粗细和轻重的变化,也没有方折,在绘画衣纹转折处皆作弧形圆转,别有趣味。从顾恺之那里吸收养份,傅抱石的人物线条也显得圆润绵长,仅用简单数笔即将衣裙的迎风摇曳等动态表现出来,描绘人物面部表情的线更是柔细、优雅和精确。在勾勒衣纹时,除偶尔用方折线外,主要仍是线条圆转流畅而充满活力,在表现出人物身体轮廓的同时,也充分显现了衣裳的柔软而富有弹性。但是和六朝时期的人物画相比,傅抱石的线条运笔更快,将六朝的“静态”一变而为“动态”,并把传统的线描由原本工整变为飞动,形成破锋飞白的效果,故有人物画中的“ 抱石皴”之誉。
傅抱石也深受顾恺之“以形写神”、“传神”的理论影响,对眼神表现往往最有心得,是古代画论思想在现代创作中的有益实践。以屈原为例。傅抱石的《屈原图》,通过面部表情的描写尤其是眼神的刻划,成功地诠释了屈原的痛苦和挫折感。傅抱石在表现眼神时,先以淡墨勾勒轮廓,然后上眼皮再以浓墨刻划,而双眸瞳孔则用淡墨散锋填写,显得玲珑剔透,充满深情又含情脉脉。傅抱石还擅长透过眼神来表达不同的人物性格,如从《二湘图》中就可以明显看出湘君、湘夫人各有特色的性格面貌,其中《二湘图》中的“湘君”,眼眸深邃,目光远望,表现出其阳刚坚毅的性格、洒脱的情调;“湘夫人”低垂而沉静的眼神,表现出执着隐忍的风韵,既符合《九歌》的原意,又借助于顾恺之式的“以形写神”,使人物的性格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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