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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最新一期的《美术报》第29版,以整版的形式,刊登了郭西元先生的画作《笔墨砚与养生》,并配以相关介绍。
微赏郭西元作品之《案头写生》2016年作
《案头写生》郭西元 2016年作
郭西元先生常写案头之景,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也常入画。今此画上,只写笔、墨、砚三种,且题北宋唐庚的《古砚铭序》一段,专论此三物,其中心境又有别样趣味。
先读此一段款识:“笔之寿以日记,墨之寿以月记,砚之寿以世记。笔之体锐而砚则钝者也。墨之体动而砚则静者也。岂非钝者寿而锐者夭乎?岂非静者寿而动者夭乎?是故钝与静合於道也,得以养生焉。”
这段文字,先论笔、墨、砚三者的“寿命”长短,又以钝锐、动静的状况辨其原委,而得出“静者寿而动者夭”、“钝者寿而锐者夭”的结论。笔锋一转,便谈到其中有养生之道也,真好似《庄子●养生主》所叙“庖丁解牛”一事,不知郭先生写此画后,是否提笔而立,“为之踌躇满志”。
书画养人,郭先生写此画亦似不动声色,而其中用笔,颇值得一品。写笔毫,丝丝缕缕,细致入微,及至墨时,墨盒勾勒设色,墨块大写;写砚石时则全用拙笔,砚气盈盈,正是郭先生所叙“锐、动”与“钝、静”之别也。
在吾辈读来,郭先生或已悟其中之道,写此一段,只因人未知也。而此画读至此,还未尽意,改日与诸位再赏。
《案头写生》(局部一)郭西元 2016年作
《案头写生》(局部二)郭西元 2016年作
微赏郭西元作品之《案头写生》2016年作(之二)
前一日,读郭西元先生之《案头写生》,似乎郭先生写此画,要谈的是养生之道。今日读其所余者,却又不尽然。
先读下面端砚之下一则题跋,郭先生写自藏的端砚一方,“具数十眼,正是踏天割紫云者也。”只是为一方砚台作注。
左边“案头写生”一旁所提两行,才是此画要义:“今人多喜写生,多习西式对景写生法,吾今写生乃用古法,或问吾亦趋之,一笑。”
简单地说,郭先生的意思是,这幅画虽然是叫“案头写生”,但我的写生,并非现在人们熟知的西方写生方法,而是中国的古人写生的方法,那么,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案头写生》(局部)郭西元 2016年作
中国的写生与西方的写生之辨,若要展开,则又岂是一篇短文能够承载,恐怕是要写一本书的。这里谨借郭西元先生所叙两个关于傅抱石先生和潘天寿先生“写生”的故事,为此画中郭先生在末了的“一笑”佐证:
“上世纪50年代,傅抱石先生带江苏画院画家进行著名的‘两万三千里’写生。在湖南写生时,大家各选位置坐定了便画,只有傅老山上山下地转,还不时掏出腰间的小酒壶呷一口,(傅老嗜酒,酒壶不离身)后在一山坡上,急急找纸要‘写生’。同去的学生找了一香烟盒,傅老便翻过来在烟盒纸上来了个‘鬼画符’。画完后,他便急急下山回宾馆,磨墨理纸,以这‘鬼画符’的写生稿为基础画了起来。一时满纸烟云,这就是传世名作《芙蓉国里尽朝晖》!
无独有偶,潘天寿先生带学生去雁荡山写生时,在小龙湫瀑布,学生们也是各自找好位置认真‘写生’了起来。只见潘老东转西转,就是不动笔,后来竟下到小溪底下,去翻看野花异卉。但回去之后,传世名作《雁荡山花》《小龙湫下一角》便问世了。”
(以上两段节选自郭西元先生的《“写生”与“写死”》一文)
读此《案头写生》至此,我在郭先生的“一笑”中还感受到郭西元先生的“钝”。前文所叙,郭先生以笔、墨、砚三者的寿命,借宋人笔记而论述“锐者夭而钝者寿”的道理。郭西元先生数十年来,始终奔走倡导中国画回归“中国”,批评西方以素描为基础的绘画教学方式,不应也不能作为中国画的教育基础与方式,如今的画上,郭先生专门问一句“(我)是不是也向西方写生靠拢了呢?”(或问吾亦趋之?)郭先生也不再辩驳,“一笑”而已,而此“一笑”之中,又有多少钝的味道呢?
所谓“钝者寿”,或以此“一笑”可窥其一斑。乃读此画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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