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分享图

从“后人类”到“后自然”-从《遗迹花园》谈开去

对谈现场

当我们将城市景观喻为“第三自然”,当电子景观从桌面界面延伸至无处可躲的生态系统,人类对自然的认知和介入被早已置入一个全新的经验关系中,对此,敏感的创作者们如何将日常经验与后网络时代的审美、技术体验、社会观察与个人意识转化为独特的创作路径,如何探索与呼应赛博文化与信息时代中层出不穷的质疑与颠覆,如何检视在“后自然”系统中我们人类的自身-身份的定位、寻踪、构建与解构,审美,正在引发最前端的如荼探讨。在此背景下,从大望桥下的公共艺术装置《遗迹花园》(由北京SKP委托,北京都市能量策划)出发,《遗迹花园》的创作者、实验艺术家王宇琛和“赛博歌姬”、先锋音乐人朱婧汐于2021年2月26日,农历的元宵节下午,在北京SKP-S二层的RENDEZ-VOUS书店里进行了一场围绕“后人类”、“后自然”、赛博朋克、网络身份的跨界对谈。

遗迹花园(数码遗迹)Garden of Legacy(DG),王宇琛,装置,2020

本次对谈由独立策展人、博物馆顾问罗怡主持,对谈节录一览:

*身份与自由

罗怡:我了解到婧汐和宇琛一样,是将赛博空间作为自己创作的一个出发点的。就此,我想先请两位艺术家谈谈目前的创作状态和创作的想法。

王宇琛:我其实最早是采用比较传统的创作方式,网络中的生活经验给我很大改变,后面也开始通过网络发相关作品,在这个过程中又会得到一些反馈。我最近的创作很多是关于网络生活经验对我本身的思维模式甚至审美方式的影响,当我开启了一个网络身份——相对自己比较虚拟一点的身份,这个身份给了我很多自由度。

朱婧汐:我经常开玩笑说朱婧汐赚钱,Akini Jing 任性。最开始我觉得Akini只是一个赛博的视角。创作当中有一些瓶颈时,有一个赛博格的视角、人工智能的视角反而给我的创作注入了很多新的生命力。

罗怡:选择了数字人的身份生活和创作,会觉得Akini Jing就是你吗,melting wang 就是你吗?或者反过来数字身份影响了真实的自我?

朱婧汐:我们在座的可能都是网友,谁没有社交网络ID呢,每个平台有不一样的身份,每个平台有不一样的虚拟人,所以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虚拟身份。

王宇琛:一开始上网我算是挺被动,后来我确实在网络上感到了自由的感觉。我本身的生长环境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艺术氛围,我开始也不知道我喜欢的事情可以变成艺术,我在尝试的时候我本身的身份会限制我,比如说我小时候的朋友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干嘛,当我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身份,可能我会重塑一些东西。同时在创作的视角上看,这样会呈现一个更清晰完整的脉络。

罗怡:谈到身份,谈到数字身份带来的自由,那其实需要反问真实身份给我们带来的不自由是什么。

王宇琛:不自由首先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东西,比如说我与生俱来的名字、性别、生理机能甚至智力,都是我没办法先天选择的,当然,并不是说这些不好啊。所谓的自由感是来自于根据精神世界为主体主观选择所带来的契合感。

王宇琛:可能有另外一个角度回应这个问题。很多游戏最开始都可以给自己设置一些参数,包括生理参数之类,在很多开放结局的游戏中,这些起始的设置是很关键的,会对之后一直产生影响,如果开始的数值不对可能一些剧情就是无法被触发。这跟所谓的身份,我们现实中的身份还有网络上的身份,有一点类比关系。

左:罗怡,中间:王宇琛,右:朱婧汐

*“人”或者“赛博格”

罗怡:当我们在谈论人类世界的未来的时候,我感觉在你们的作品中都有一些原始的气息,成为你们深耕赛博空间又跳出来看赛博空间的基础。

王宇琛:我觉得我最早对自然是有抵触的,因为我在内蒙长大,大家一说起好像就想到了大草原,实际上我生长的地方虽然离那种所谓的纯粹的自然比较近,但是在那个环境我好像真的无法适应,甚至有一段时间是想极力摆脱它。

朱婧汐:我跟宇琛可能相反,从小到大对大自然有一种特别亲切特别敬畏的感觉。大自然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王宇琛:我也觉得挺亲切的,但是我有一点距离感。

朱婧汐:我做音乐的某一个阶段跟你一样,很抵触要加入民族元素什么的。自从我选择在赛博朋克方面来进行一些探索,我反而觉得:到这个时候了。我想探索的东西,要不然就是往科技走,要不然就是往内心走,原始走,自然走。

罗怡:我的理解中《遗迹花园》本应该同时是一个WIFI扩大器,收集走过路过的人们相关数字信息,没有实现这个功能很遗憾。

王宇琛:其实并没有遗憾,因为花花是否有WIFI功能并不是核心,我也很怕它们之间会生成这样的硬性对应关系,所以在名字的写法上也和那个Wi-fi做了区分,希望得到一个更开放的结果。比如我也正在做另外的一件动画作品,也叫“遗迹花园”,它们会有一些很相似的元素设置,不过是从另外的角度延伸开来的,它们之间会产生一定的对应关系,我做这件作品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希望尽可能的让它们获得一个相对开放的属性。换句话说其实很多转化都不是百分百的,我也很享受这种随机的转化关系,像我这件作品中是借助一颗被扫描进电脑里的石子为载体,这颗石子本身,扫描之后,和呈现出来的状态经过了几次的转化,之所以我可以继续创作正是因为不完全转化带来的空间。

遗迹花园(数码遗迹)Garden of Legacy(DG),王宇琛,装置,2020

罗怡:讲到这里,数字或者赛博,到底是组成作品的毛细血管,还是孕育作品产生的环境或背景?

王宇琛:说到人工智能,我突然想到,一方面是人让机器的声音更像人类,找各种各样的人声让机器学习。另一方面,很多音乐家又反过来想把人的声音变成机器化的,模仿机器的美感。我感觉我们如果在“后人类”的框架里面来聊,一旦我们发现可能会把自己的思想意识变成一个独立的东西存储下来,也许意味着身体的自由,这种自由将引发一系列的可变性和思潮,有的人可能还眷恋人类的一些不完美的特质,所谓人性吧。有些人想变成赛博格,有多一些选择总是好的,现在大家都喜欢在这样一个视角下分析一些现象是因为大家感受到了相对比较开放,比较多可能性,还没有凝固的状态,可以有很多的尝试方向。

罗怡: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到了大家可以自由选择是成为一个人还是成为一个赛博格的那一天,你们两个的选择分别是什么?

朱婧汐:我非常坚定不移的、从来没有动摇过就是想成为人。仿生人比人更想成为人。

王宇琛:这么说好像我也是差不多的,还是有眷恋的,不是传统赛博朋克的那种有点丧的感觉。另外我还是想增强一下,用更人性的方法。我喜欢一些特别土的东西,民间流传好多听起来没谱的说法,有的听起来也有点人体增强的感觉。如果从赛博格的角度看,原始人打了一只熊,把熊皮扒下来披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也算是一种义体升级?也是在自己身上加装了一个器官或者机体的感觉,或许装的没有那么契合,但是已经比过去有所增强。

《遗迹花园》公共艺术装置将在北京大望桥下(SKP与SKPS之间)展出至2021年6月30日

艺术家档案

王宇琛 (meltingwang,生于1990年)

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获艺术学士学位,后于米兰布雷拉美术学院学习并取得艺术硕士学位。

现生活并工作于北京。

他的创作形式包括绘画、设计、影像以及场域特定装置。艺术家首要关注作品场域的生成,因此他的展陈往往将具有内在关系的作品并置,并以集合的形式呈现。2015年,王宇琛以meltingwang为其网络化身发起了一系列艺术实践。他在创作中同时观察网络时代生活的实质性以及线上与线下之间的虚空处,他的作品不仅仅是对上述现象颇具玩味的一剂映射,更像是一种具有抵抗性的反向作用力。

主要展览:

养生工程,3standardstoppage, Canal street, 纽约,2019

角落里的喷射物,plate showcase,北京,2019

x美术馆三年展首展,x美术馆,北京,2020

"Regimen engineering"展览现场图,3standardstoppag空间,纽约,2019

"Ejecta outta the corner"展览现场图,PLATEspace,北京,2019

特别声明:本文为艺术头条自媒体平台“艺术号”作者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观点。艺术头条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

是否打开艺术头条阅读全文?

取消打开
打开APP 查看更多精彩
该内容收录进ArtBase内容版

    大家都在看

    打开艺术头条 查看更多热度榜

    更多推荐

    评论

    我要说两句

    相关商品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分享到朋友圈]

    已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点击右上角

    选择在浏览器中打开

    最快最全的艺术热点资讯

    实时海量的艺术信息

      让你全方位了解艺术市场动态

    未安装 艺术头条客户端

    去下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