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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印,李泽厚《华夏美学》读书笔记-美的本质,闻风坐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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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印,行书、白文印

 

《说文》: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美与善同意。

要说美,大家最有感受的也许就是美美地大吃一顿、美美地睡上一觉、一颗棒棒糖就能美上一天的记忆,这些是个体感官带来的切身美感。

遇到给老人让座的少年、烈日下的清洁工、读到战士们保家卫国的英勇故事,心中不禁油然而生的那种想要赞美的感觉,这些是人们对道德与善的认同美感。

邻家小妮、晨光曦露、芳草荷风,也能给人美轮美奂的欣然感受。然而酒酣耳热后的嘶喊、颠倒混乱的舞池、吞云吐雾的瘾君子、檀香弥漫的宗教吟唱,也一样会让人如痴如醉,这就不易于理解了。

 


 

人们对美的研究持续几个世纪,各种说法流派莫衷一是,在哲学中算得上一个难题了。美学困扰的难点在于主观与客观的纠缠不清,美出现在太多的、甚至互相矛盾的情况之中,此处的美、彼处又觉不美,让善于思辨的哲学家们挠头。

《老子》: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平时看都不看的馒头,饿过一天半后会比山珍海味还要鲜美;经历战争的痛苦,就更懂得珍惜和平的美好。

请循其本,美丑也只是相形的比较罢了,这就是美的本质。完整来说,美是人类精神体验的相对感知反馈,是大脑神经的直觉体验,而不是逻辑思维的是非判断。忽然一个熟悉的旋律响起,在还没有记起曲名与歌词之前,已经自然而然地哼起了愉快的调子。面对一片自然景色会发自内心地感觉好美,却并不知道具体美在哪里而词穷。

对感觉器官获知的更符合协调规律与经验偏好的信息,思维与知识中更符合记忆参照和期望值的信息,能造成新鲜感与刺激的感受和思维信息,大脑神经都会产生认同反馈与神经兴奋的美感体验。

 

 


大脑在发自感觉器官或思维活动的信息传递中,对一些刺激信号或相比之下更符合经验或期待的信号,产生更多的神经反应刺激多巴胺分泌,最终形成人的美感体验。

多巴胺在神经末梢与大脑皮层间的传导激动作用,是美感产生的生理来源。饮酒与药物能够直接刺激多巴胺分泌造成精神快感,但也会造成药物依赖成瘾与神经损害甚至智力损害。当然,以通宵游戏这样的高强度的生理感官刺激大脑,也会造成多巴胺过度分泌,使神经反射与大脑的生理紊乱而出现损害。

正常的生活中,大脑伴随感觉器官神经反射与思维活动而产生的多巴胺,则有益于增强大脑、心脏及身体各器官的活力,带来身心舒畅、浑身充满力量的美好感觉。

 


 

各种关于美的主观论、客观论、自然论、社会论、积淀与形式学说等等,都只是人的思维感受所能体验到的不同方面与一个视角罢了。能够造成感官体验与思维活动的内容与形式,都具备引起大脑神经活动与体验的基础条件。这些感官和思维活动与大脑原有记忆与经验进行对比,能够引起思维认同或新鲜感的效果,就会产生神经的兴奋与美感。

因而思维与感官涉及的一切内容与活动,都能成为了美感的来源,审视美与审美的规律就难免被思维与感官所及的一切内容与活动所困扰,这便是美学研究复杂难明的关键所在,以至于中外艺术与审美的哲学定义与标准还处于盲人摸象的阶段。

不谈感官与思维内容的丰富多样性,仅仅大脑的思维能力与经验本身,就是变化多样各不相同的。处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在久居的地方难以发现美,就是感官与思维惯性对感官审美的影响。不识文字如何欣赏文学之美,不辩五色何以观赏图画,这就是文化与知识对思维审美的影响。一个人的阅历、经验、知识、思想、立场、信念、期望,甚至当下的情绪、身体健康情况,都会对他的审美的感受产生影响。

      

 



 

《感遇十二首·其一》

唐·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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