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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书法,从唐楷入手者多矣。我即始于柳公权《玄秘塔碑》。
盖初学之时,乏于认知,昧于赏析,便以柳之结构合于黄金分割为好看而选择之。而其实其作为唐楷之殿军,用笔至为繁复,尤其起笔处更是几过折笔调锋,法度森严,失自然之旨。知米芾称之为“恶札”并非信口。而其结构紧于中宫,初学难以掌握。然待有所领悟,日后却很难抖落拘束之弊。自唐以降,有习欧、褚、颜而自立面目者,然习柳而有所作为者概不多见。
欧楷结密劲险,非心思缜密而又笔力扛鼎者不可效其一二;褚书细劲如铁,而又婀娜婵娟,非天赋优越者不可为;颜书宽博厚重,非德行超迈、胸壑宽广者不敢轻为。此三家楷书,我均有涉猎而不能深入,概先天后天皆不足以付之也。
读研期间于北碑皆有涉猎,隶楷之际的“二爨”、《嵩山灵庙碑》、《谷朗碑》等,方劲刻厉的龙门造像如《始平公》、《杨大眼》、《魏灵藏》、《孙秋生》等,富有草情篆意的云峰山刻石等。而此时尤着力《张猛龙》,盖其结构类于柳公权,欣于接受也。然终不能深入,抑功力之不殆也。
又喜临北魏墓志,盖首先源于欧阳中石先生之实践与提倡,其次恐亦因习性相近也。北魏墓志其笔法与羲献有共通处,而以刀代笔亦不似北碑般突出,故其笔意犹存。我不喜《张黑女》一路,而喜元氏墓志,即是因其笔法类于南朝。我于《元桢墓志》用功甚勤,似亦颇有所得。该墓志结构长方而能不拘一格,富于变化,不板不滞。而方正出以欹侧,尤能贵乎神采。
作者:秦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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