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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24 00:00
?本篇内容为Lens杂志微信往期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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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半个地球,我敲开了一位陌生人的房门,我的父亲,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7岁。苏联解体的时候,我的家也破裂了。一天,我的母亲突然让我收拾东西,说要带我和哥哥去旅行。第二天我们到了新家,在加州。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很少再谈及父亲。在一张合照中,母亲将他剪掉,我没有他的照片也早已忘记他的模样。我一直在想有个父亲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我还是在想。
在我小时候,父亲会偶尔来看我跟哥哥。而现在,换成我去拜访他。我站在他家门外,灰色的天空,苏联风格的老建筑——那是父母结婚后住的地方。看上去我是回家了,但这里并没有家的感觉。
1995年,我们一家分开前一年时的合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在我心中不再是某个具体的人,他变成了一种模糊的记忆。每当我向母亲问起他,她总是失落的说,“忘了他吧,他已经不属于我们的生活。”母亲从来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想了解他。
再次与父亲见面已经时隔15年,然而我却觉得我们刚刚才分离一样。他从未真正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但也从未远离,我们只是隔了一扇门。
父亲的家就像是一个博物馆,墙上挂满了各种家庭照片。我仔细看了每张照片,生日、游玩、聚会,父亲确实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即便是短暂的时光。
在祖母去世后,他搬回了亚美尼亚照顾90岁的老父亲,每天准备食物、喂药、擦洗,即使到了深夜,他也一直守在那儿。
我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大约一年,他就像个老朋友一样跟我讲他的故事,讲过去对母亲的感情。
我的父母在亚美尼亚的大学里相遇,那时母亲刚满21岁。看着他们年轻时的照片,我会感觉很奇怪,他们那时笑得那么开心,而我却只记得母亲对他的失望。
祖母的箱子里装满对我哥和我的思念——没有寄出的信、已经褪色的相片……
为数不多的我和父亲的合照,我第一次看到它是在我23岁时。
前不久,父亲有了一个小女儿。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但每当我看到他和女儿玩耍,都好像某处的旧伤口又开始滴血。我会想为什么她有父亲而我却没有。
一天晚上他跟我分享他写的诗,还有一天他给了我一张交响乐的门票当做礼物,我们在夜里一起吃巧克力。但是他突然又消失了,仿佛所有一切都从未存在过。
我在他身边时常常会不知所措。有时他会看着我梳头,有时他会过来拥抱我,但我会想逃开。我仍然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意味什么,而我对于他又是什么。
我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自己,他喜欢独处,热爱艺术。我希望我能喊他一声“爸爸”,但我没有。
BY Diana Markos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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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Lens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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