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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沼野湿地镶嵌在行走的画布上

  稀朗,原名陈智勇,1952年生于北京,1991年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现为中国舞台美术家学会成员、中国文化艺术发展促进会成员。作品曾多次参加海内外展览并被收藏。湿地、沼泽、雪山、羌寨……在自然中陶醉,在对色彩的把握中捕捉神秘,呈现鲜美。这是稀朗带来的绘画。
  6月5日,“意念与悬浮——纪念世界环境日稀朗油画展”在百仕达红树西岸今艺轩画廊开幕(展览将展至7月30日)。与众多的风景写生不同,稀朗用他的画面肌理构造了一个洁净、开阔、丰厚的世界,营造出一种既朦胧又澄明、既氤氲又空远的艺术氛围,置身其中的观众,可以感受到那梦境般画面的侵袭与搔痒,仿佛一句警醒的歇后语、一种愉悦的引诱,空降至眼前。
  然而,稀朗在中国当代绘画中甚至算不上“名家”,他的画面与火热的艺术拍卖市场上的众多“名画”有些格格不入,他被人知晓,似乎更多是由他组织与参与的环保活动。他自发组织一群环保人士从黄河入海口追溯到黄河的源头,考察黄河岸边的湿地,并撷取其中的色彩镶嵌在一块行走的画布上。绘画似乎是他人生旅途上的意外,招供出美的原生……
  1.用独创纸浆做油画肌理来形容自己另类
  从北京到深圳,稀朗走了3天,他不打天上飞,而是选择了自驾车的方式,以缓慢的靠近来抵达内心的喜悦。当他出现在展览现场时,穿得像一个刚做完礼拜的人,激动明显是被按捺住了,表情像正在展览的一幅画《身后有片棉花田》中的那头牛,平静的注视中透出内心深处的些许伤感。
  深港周末:你主张所有绘画题材都来源于真实,而“意念与悬浮”这样的展览名称其实很是抽象,为什么将展览命名为“意念与悬浮”呢?
  稀朗:因为我绘画的内容沼泽、湿地及一些景致呈现在画面上都是较抽象的概念,这种概念性的风格,主要是想通过作品反映一种意境。而且与红树西岸今艺轩这个展示的平台与环境很切合,这栋建筑,我觉得它的玻璃融在大自然中,产生的光线有种迷幻的感觉,有抽象朦胧的美。这种通过人文环境来表达艺术理念,呼吁人们关注环境保护,也是跟我的绘画有着紧密联系的,我希望作品都有石窟岩画历史遗迹般的美。另一方面我觉得作品需要观众的共同参与,来赋予作品新的理念,使作品更完善,希望观众能有所思索,产生不同联想。
  深港周末:中国画油画的画家中,绝大多数都在进行自我符号化,符号绘画成为20年来的中国油画创作走向市场的秘而不宣的“经验”。如果说早期的政治波普绘画与玩世现实主义还有它产生的具体因由,那么近几年涌现的年轻画家貌似先锋的绘画实践,其实已成为趋之若鹜的符号投机,难逃市场圭臬,甚至成为一种视觉灾难。在这种环境中,你的绘画看起来是保守的,你选择了描绘风景,自然风光成为你画面的主要视觉特征,无论是画雪山、羌族村寨,还是画湿地,你的画面都显得与火热的中国当代艺术创作有些格格不入,你如何评价自己的绘画实践与视觉选择?
  稀朗:艺术家通过不同的角度与视点来反映自己的观点与看法,我觉得这很重要。我之所以选择风景来对美术思潮进行回应与自我的观点表达,是因为我觉得景能生情,有更深层次的美感,甚至可以说它是生命中本能的东西。而选择人物、政治或社会视角进行创作,我觉得那样会更直白,但那不是我的方式。我觉得当前的艺术创作处在一种混战的状态,各领风骚。也有年轻的画家受经济利益的驱使,在进行盲从的表现,加上观众的不成熟,确实是一场视觉灾难,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现代人的行为,有些文化导向的问题。我仍然强调的是艺术家的责任感,创作不是凭空而来的,一定从生活中来,再回馈到社会中去。
  深港周末:你不觉得你的绘画是保守的?
  稀朗:我绘画里有保守的一面,也有创新的一面。我觉得自己是在传承里进行了创新。绘画的最高阶段,画的是个人的修养和品格。
  深港周末:你的创新体现在哪里?
  稀朗:比如我对画面肌理的处理。我积累了很多老前辈的经验,通过借鉴与提炼,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技法。通过滴染、剪彩,加上古典的渲染,在绘画肌理的处理上解决了一个问题,得到了以前很多画家想要表现,而达不到的表现效果。如一些国内的老画家用石膏做肌理,那样很容易剥落,像伦勃朗用油彩做肌理,用自很难有立体与浮雕的感觉。我通过摸索,自己生产的纸浆做肌理,将废纸通过浸泡打碎变成纤维后,类似于蜡染一样进行色彩处理,再用雕塑的手法,在画面上做出效果,通过画面的起伏,颜色的造型,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这种纸浆浸在画布上即使画布裂了也不会碎,不会掉落。这其实是很民族的做法,像中国民间做面具、佛龛都是这样做的。这种肌理的处理方法可以说是我的独创,是我绘画的营养素,别的画家是没有的。
  深港周末:如果要给自己归类,你会把自己归入哪一类画家?
  稀朗:我的绘画里有伦勃朗的影子,所以你说我是古典主义也可以;也有吴冠中、赵无极等大师的影子,有十分抽象的创作,所以说很难归类,我自己觉得是比较另类的。想走自己的路,形成什么风格无所谓,重要的是享受创作过程。
  2.以描绘沼野湿地张扬自我个性
  从2005年至今,稀朗十余次自费组织环保志愿者往返于黄河发源地巴颜喀拉山至黄河东营入海口间的湿地,写生、拍摄,创作出50多件与湿地有关的作品。这次展出作品就都是在考察湿地的路途上创作的。比如那幅《羌寨在云端》,描绘的就是汶川的羌族山寨。而现在这些风景已不再。开幕式上,画展主办方决定:将此幅作品的收入全部捐赠灾区,用于灾后文物修复和环境重建。
  深港周末:选择环保这一热点题材进行绘画是不是也会让你的绘画受关注程度更高?是不是觉得单纯的绘画不足以表达你的绘画观念,而要扯上环保这一主题?
  稀朗:是的,我会比较在意绘画的功能性,希望作品能绐人些许启迪,我反对为了经济利益追风式的创作,我觉得做艺术有我的责任,艺术作品如果不和社会接轨,如果不服务于社会,那么这件作品一文不值。但我也不会降低艺术的标准,选择湿地做绘画内容主体,也跟我的个人性情有关。当我站在黄河入海口,看着东营的湿地,我被强烈震撼,在这里每年形成的2万亩湿地是一种无私的给予。湿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过程,也是生命的体验,这就像一个人,一种性格,我在用颜色表现沼野湿地时,也是在展现自己追逐生命的态度。
  深港周末:在外人看来这也可能是一种讨巧的形式?你自己认为呢?
  稀朗:任何人做事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评价。有人评说是必然与合理的。我希望别人的批评对我是一种借鉴与启发,让我更清楚自己的道路。吴冠中有他的江南小巷,陈逸飞有他的周庄,每个人都在以不同视角展示自己的艺术才华。我画湿地更多想到的还是一种责任。
  深港周末:看你的画会感觉你是一个崇尚唯美的人?画面简洁,宁静,有一种冷静的陶醉,在生活中你是不是很追求完美?
  稀朗:是的,但唯美的想法通常不成功,会遭遇挫败,去做,对个人心灵是一种慰藉。完美是不存在的,但那是我的一个梦想。
  深港周末:你说试图使自己的绘画具有“石窟岩画历史遗迹般的美”,也许有人会觉得,要感受这种美,还不如去看真正的石窟岩画,又何必要在绘画中来感受呢,用绘画来再现这种形式美,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形式美感的二传手?
  稀朗:我确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还需要我这个“二传手”把艺术送到观众面前,是因为我对这种形式美做了自己的归纳、提炼与升华。观众直接去看石窟岩画,看到的效果可能只是一个局部,而我将这种风格综合到画布上来,融进了我对现实对现代社会的观感。
  深港周末:这种美的表达,或者说形式的转移与再现对你相当重要,而对观众就不一定了?
  稀朗:历史是生活的指南。我希望观众能从这些画中,看到另外一种效果,有别于岩画、洞穴画的斑驳,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能有更加玄妙的、深层次的心灵沟通。
  深港周末:看着现在艺术市场的拍卖行情,是不是有时也会着急?
  稀朗:我偶尔也看,但一个另类的艺术家要避开干扰,不让它影响到我的创作。通常一个作品出笼,会经过两种考验,一个是钱,一个观众的感受与感言。我比较关注观众的感受与感言,我认为那是无价的。当然我也希望作品能在市场上卖出,这样我可以拿这笔回报带着我的团队继续考察,为身边的一些无助者做一点事。

2008年6月18日
 

作者:谢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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