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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6 10:17
2014年11月21日至12月22日举行的“再造奇遇”连州国际摄影年展上,今年在欧洲备受瞩目的瑞士摄影师杨·明葛(Yann Mingard)带着他的《储存》再次引发大量关注。
杨·明葛在1989到1992年期间曾经是一个园艺师。曾就学并毕业于视觉艺术专业学校和瑞士沃韦摄影学校。在担任摄影师后,他曾多次在各大美术馆和画廊举办展览,也曾开设工作坊和举行研讨会。2014年杨·明葛在瑞士温特图尔摄影博物馆举办了个人展。
摄影作品《储存》于今年3月在德国出版,目前已在世界多个国家出版发行。《储存》是关于人类资源库记录的珍贵跨学科摄影作品,是一个关于对某种具体遗产的储存的摄影项目。在西方国家,例如瑞士,自古就有通过银行或其他安保服务储存私人财物的传统。我们社会正在发生着的变革让我们从生态,安全,数据,文化等方面重新思考人类各项遗产的重要性。
带着对于《储存》摄影项目的好奇,在连州国际摄影年展杨·明葛晚间放映会后,笔者专访了杨·明葛拍摄《储存》的前后经历,了解这名羞涩内敛的摄影者的创作初衷。
Cicphoto:当初是怎么有这个创作的概念,是怎么想到用这种形式,来把人类各种遗传东西分类?
杨·明葛:大概在2008、2009年左右,我在欧洲边界拍摄,当时让我感兴趣的是在柏林墙倒塌以后欧洲版图逐渐扩大的问题。那时金融危机波及到欧洲,我发现有很多这种地下所谓的种子银行或者精子银行,很多动物还有植物被收藏在这些银行里。我发现这种银行后,就很想做一个关于这样的摄影项目。金融危机使很多金融方面的银行面临倒闭危机,经营情况越来越糟,而这时又有一批种子银行、精子银行建立起来,成为新的行业。
众所周知世界的经济权利分布一直是在变化,一些发展中的国家,像中国、巴西等等的发展中国家,正在逐渐扩大。像欧洲传统的一些曾经的经济强国受到经济危机波及,虽然他们的影响力在逐渐下降,但因为曾经在世界各地有殖民地的关系,他们仍然可以从世界各地找到很多各类植物种子的资源,一些国家想到要在受到经济危机波及前,是否该先把这些东西储存起来。
Cicphoto:你花了多长时间去完成这一系列作品?
杨·明葛:这个项目前后共花费了四年时间。很幸运的是,我获得了欧洲的三个博物馆以及一个艺术中心的支持。我邀请了很多人一起为这部作品工作,比如说艺术家和科学家,来保证其真实性和科学性,每张摄影作品后面都是一个团队在支持我。我探访了12个能让后人追溯人类对自身,动物,植物,文化,技术的保护过程的象征性场所,着重记录各类建筑,景观,以及用于保存的工具与产品 ——那些社会学家与历史学家会用文字记述的对象。
Cicphoto:在《储存》这组作品中可以看出拍摄的很多画面都用于展现细节,为什么选取这样的表达方式,用意在哪里?
杨·明葛:表达时,很多时候我会选用关键词,这就像是我拍照的时候用黑白背景,用两盏灯左右为被摄体打光一样,它们更像政治家与经济学家之间的关系。这就像从一株植物中取出一些种子,种入另一处土地一样。这些细节也展示出了物体的真实性,比如DNA、细节,脆弱性和顽强性。
Cicphoto:你拍摄的内容很多都是涉及私密的内容,你是怎么拿到拍摄许可的?
杨·明葛:拿到这些拍摄许可是真的非常困难。为了拿到这些拍摄许可,我把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放在发邮件,打电话上等沟通的工作上。我会用艺术家的方式向他们提出要求,给他们看我拍摄过的作品,告诉他们我可以拍出非常好的照片。通过这些照片来反映其背后的社会以及政治问题。有时是向政府,有时是一些机构来申请拍摄许可。
Cicphoto:是否希望这组作品唤醒人们对这些问题的态度?
杨·明葛:我来举个例子,比如说农业上,我们正处于一个从传统农耕到科技耕种快速变化与发展的时代,传统农业慢慢变化发展为新生物循环系统,比如说DNA技术在农业中不断得到发展与运用。而我们现在正处于传统与新生事物的边界上,我并是不反对新生事物,只是现在的公司如果走到了这一步,比如说运用控制这些材料,那我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如果你想吃蔬菜或是涉猎与动物相关的事务,你会选择一个公众平台提供服务,还是私人公司提供服务呢?如果是私人服务的话,我会非常担心,如果是公共服务,那就没什么问题。当然在不同的地区会有变化,会根据当地情况而做出更适合的调整,这将能够造福大众。所以我认为这些材料,比如种子、血液等等应该是百分之百免费的。如果将来一个中国的农民去瑞士种地,还需要向当地购买植物的种子,这会乱套的,这后面的商业行为是不可取的。人们可以在钻石,金子,石油等东西上进行销售赚钱,但是对于粮食,这是万万不行的。
Cicphoto:这些政府或者机构有给你发过任何反馈吗?
杨·明葛:我知道他们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对此的了解有多深。在做之前的一些展览时,我们邀请过一些公司或者是正在做这些生意的人来观看,我们交流了想法和问题,然而我们却到了“灰色地带”,我认为政府或者民众应该在接下来的十年中留意,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如果这些私人公司的经营者考虑到自己的后代所面临的问题,那还好些,如果私人公司开始销售这些信息和物料,那么就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
Cicphoto:你在摄影领域工作了多少年?在进入这个领域之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明葛:我已经在摄影领域工作了12年,之前我是一名园丁,因为脊背受伤了,我拿起了相机,开始我的摄影之旅。我的第一个摄影作品是有关于欧洲边界,之后我拍摄了很多风景类的片子。
Cicphoto:你如何定位自己的摄影作品类型?
杨·明葛:我觉得是混合了新闻摄影和纪实摄影的一种拍摄方式,结合我的美术学习背景,我用这些“工具”进行影像记录,所以我进行的是一项现代记录性质的摄影工作。
Cicphoto:你为自己的摄影作品注入了一些责任么?
杨·明葛:我不这样认为,我只是一个提问者,比如下周我会去德国办另一个展览,我同样是一个提问者,我们将走向何方,我们的未来将会怎样。比如现在咱们之间在讨论问题,你提出的问题,也可能变成我的问题,有些时候,也许我可以直接给你答案,但是我更愿意让这些问题呈现开放的状态,这样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Cicphoto:你是否一直关注自然题材的摄影,这跟你以往的经历有关么?
杨·明葛:是的,我一直关注有关自然题材的摄影。自然,边界已经和人类本身有关的问题。比如说何处是哲学,经济和文学的边界;个人存在的意义;风景,植物等等都值得我们思考。此外,我想我关注自然题材也跟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我的祖父曾经是一位农民,所以我对农民和自然很有亲切感。我有自己的小花园,我在里面种植各种蔬菜,也会用这些蔬菜作为平日做饭食材的来源。
Cicphoto:《储存》专题的拍摄是否已经全部完成?之后要展开什么新的拍摄项目么?
杨·明葛:是的,《储存》专题的拍摄项目在书籍出版后就全部完成了。接下来,我会和一名社会学家一起工作,我们要完成一个关于气候变化的拍摄项目。这个项目会在多个地区拍摄,我们也许会回到中国拍摄,当然也会去欧洲,南北极等地球拍摄。
Cicphoto:请向摄影爱好者推荐一个你喜欢的中国摄影师?
杨·明葛:前几天我认识了几个中国摄影师,我不记得名字了,但是他们给了我很大的惊喜,都是很棒的摄影师,他们的作品涵盖了传统摄影到当代摄影,范畴很大,我很期待去看更多的中国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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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艺术中国摄影影像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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