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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以后》导演:用“重口味”表述“人文情怀”

2015-03-23 13:59

图注:电影《一万年以后》海报

易立花了七年时间,找到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制作公司、工作室、高校实验室、个人,组建了一支300人的团队,完成了一部据称代表“中国动画制作技术的最高水准”的电影。

即将于3月27日在全国公映的3D电影《一万年以后》,全片采用全数字化虚拟拍摄,完全凭借CG特效完成,其中不少技术应用于《阿凡达》与《猩球崛起》这样的好莱坞电影工业技艺的前沿。

这部电影耗时七年,剧本经近二十位作家、编剧之手打磨,被片方誉为标志着中国动画制作技术的最高水准。除了有满屏让人浮想联翩的“致敬”元素和时刻准备着给观众一波“重口味”惊吓之外,其故事从未来的角度关注当下的人文情怀,同样令这部作品显得野心勃勃。

拉开距离看当下,才能看得清晰

电影《一万年以后》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一万年以后的故事。随着环境的恶化、资源的枯竭,人类文明在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灾难后,地球上繁衍出了新的物种和部落,其中乌族部落首领在窃取到“上古魔法”后,妄图让地球重回“邪恶”的上古元年。而藏族小女孩珠玛和各部落勇士奋起反抗,最终保卫了家园。

有意思的是片中的邪恶力量正是今天人们习以为常的日常科技,未来的人类却重回了远古蛮荒的刀耕火种。

导演易立说,最初做这个片子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有感于当下一切发展的速度太快,快得有时候‘细思极恐’,就想讲一个从未来回看当下的故事。”写作过程中觉得把距离拉得远一些能够看得更透彻,所以干脆就把时间点放到一万年以后。

关于未来的想象,易立早就有。“我也看了很多文学作品。发现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一些作品中关于未来的想象是非常美好的,机器人也好,太空飞船也好,很多都是对新奇的探索。但是到了当代,我们看到包括电影、小说,各种作品在关照未来的时候显得都不是那么乐观。为什么现在我们无法对未来保持乐观了呢?我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此,在电影中“一万年以后”的人类回到了蛮荒文明的生存状态,“世界大战”也不过是冷兵器和肉搏,属于当下文明的科技成果却成为片中最大的“威胁”。

“说是‘一万年以后’,其实看了电影你会发现故事所讲述的时代并不久远,看前一半的时候有人觉得是脑洞大开的产物,看到后面会发现其实说的就是现在。这片子讲的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易立说。

要讲好这样一个借未来反思今天的故事,在过去的七年中,电影的文字剧本就被修改了四十余次,参与剧本修改意见的有特效专家、电影专家、文学作家,还有中国古文化专家。在故事的梗概上不断加入新的元素,最终故事由一个简单的“天女散花”神话演变成联合八个不同族群抗击邪恶力量的“中国超级英雄联盟”。

至于从预告片中能够初见些端倪的对于《阿凡达》、《黑客帝国》、《复仇者联盟》、《蜘蛛侠》等好莱坞大片的“致敬”元素,易立说,“有了李小龙,成龙还是要打。我们故事的核心是原创的,但为什么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做有益的借鉴呢?”

七年顺藤摸瓜找技术

影片中跨越万年的蛮荒景致、文明的隐喻秘境,以及各种未来基因杂交而来的半兽造型人物,完全由数字技术完成。历经了7年的反反复复,整个制作团队由原来的12人,增长到最后的300人。而这个过程如今易立回想起来,既心酸,又骄傲。“可以毫不谦虚地说,这部电影所采用的技术不仅是站在国产动画的前沿,还是世界电影工业的前沿。”

70后生人的导演易立是学传统油画出身,后来转行做了些年的二维动画。用他自嘲的话来说,“会去学美术的孩子本来就是因为数学不好。”因此,从二维向3D转型的过程中,易立也是硬着头皮一路摸索钻研。

《一万年以后》是一部全数字化虚拟拍摄的电影,虚拟拍摄要随时掌控光线和阴影的变化,虚拟镜头如何摆位和移动也需要精心考虑。油画打下的基础让导演很受用,“绘画作为想象的源泉,到了电影里,就是视觉中的美感从静态到动态的转换。”

“剧本改这么多稿,说实话本来中国的创作者普遍都缺少科幻的基因,修改的过程中又发现除了创作,制作的水准是制约的另一重瓶颈。设想中的场景,实拍实现不了,用好莱坞的技术,别说人家核心的技术不会给你用,光是几个镜头开出的天价我们都承受不起。”

易立向早报记者感叹,中国的电影,在很多类型上都已经很成熟,但惟独视效这一块,完全无法与好莱坞抗衡。他没钱去找好莱坞的公司,但也不甘心放弃,“我想既然有那么多的电影一定就有那么多人在做这件事,所以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就顺藤摸瓜地找到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制作公司、工作室包括高校的实验室和个人。一边找技术,一边改剧本。”

关于技术和人才的瓶颈和短板,是整个中国电影行业的共识。问他怎么建立自己的人才团队,易立举了这么个例子:有一次同事在论坛里发现一个在美国大学任教的德裔台湾人,研究的是一项关于人物表情和动作呈现的技术。“我们几经周折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一开始对方听说是中国的片子还不乐意,后来因为他的技术也还在理论阶段,我们提供材料和人员作为他免费的试验田和小白鼠,经过三年的反复论证实验,他自己的理论也日渐成熟。直到三年后才在香港第一次见到这个通了无数次电话的人。”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筹备片子的几年时间里,易立和团队们动用各种方法去联络散落在全世界的人,“用最笨的方法,就是诚心,交下了不少朋友。”

现在整个公司的制作技术得到了大幅提升,影片中几乎所有的特效也都由中国人自己完成。“我们投拍比《阿凡达》早,特效镜头1488个,已超过《猩球崛起》的镜头数,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提前点映后,有观众反映,“像在看网游的直播”,记者问易立是不是受深受网游影响,易立说自己从来不玩网游,只是坦然表示,“因为网游也是用同样的CG技术做的,所以画风会相似。”

“十八禁”动画电影创新还是无奈?

《一万年以后》在宣传之初打出了“十八禁”的概念,即一部“成人向”的动画电影。

的确,影片中不乏各种“手撕”人类的暴力血腥场面, 大量的战争动作戏让整部电影的暴力指数居高不下。偶尔还有片中人物爆出那么一两句粗口。中国电影没有分级制度,如果是未成年,尤其是低龄的儿童抱着看“喜羊羊”的心情进了影院,恐怕不会留下什么美好的观影印象。

“威尼斯电影节的选片人看到这部电影后,对我说全世界看到的动画片都是甜甜的糖果味,而这部电影的风格、角度和手法都是与众不同的。”易立非常喜欢这个评价,他的确乐于用一种更激烈的方式去完成他的表达。

“说一个道理有不同的方式,有人是温柔的轻声细语地说,有人是当头棒喝。我们这次采用的方式就是‘当头棒喝式’的。”易立认为,血腥的画面是故事本体的需要,而风格上这本来就不是一部想要讨好所有人的作品。“就像你去一条食街,有一家餐厅做的菜就是巨辣无比。但我在门口写明了。”

易立告诉早报记者,从目前上百场的点映来看,电影的确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迹象,不喜欢的是完全不能接受,喜欢的会非常喜欢,没什么中间地带。“其实在最初预设的受众层面中,不止排除了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连女性观众也是排除的,但点映后发现现在女观众的口味比男生更重。”

在《一万年以后》即将上映之际,影片在宣传策略上非常刻意地隐去了“动画”这一概念,甚至在记者递上采访提纲中提及关于“动画”的问题,也不希望回答。易立本人并不避讳“动画”,但他确实在做这片子的过程中深深感受到国人对于“动画”的误解和由于这个误解所带来的局限。

长久以来,国产动画是面向低幼人群的这个认识误区一直是从业者的一块心病。2014年暑期档,动画电影《魁拔》宣布之后的电影计划将无限期搁置。《魁拔》的出品方青青树公司在声明中表示,“中国电影市场只有低幼类型国产动漫能赚钱的局面,让我们已经无法再扛下去了。”《十万个冷笑话》电影的出品方负责人何宇也做过同样的表示,“那层天花板不突破,中国的动画电影永远不可能去与好莱坞抗衡。”

在过去做片子的七年时间里,易立在各种交易会上遇到投资人和买方,一开始他说自己手里有一部动画片,还有人会问,“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那种吗?”这让他常常感到“竟无言以对”。“我们今天说的动画电影,其实就是CG动画技术做的电影,放眼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也好,《阿凡达》也好,如果把其中那么几个真人角色去掉,它不就是纯粹的动画吗?那大家看这些片子,更重要的看点不就是看那些动画的场景吗?”不过易立也承认,“认识误区已经形成了,总要有人做点什么。”

来源:凤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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