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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去看晚霞

  日落霞光璀灿,红彻水天一片。旋即影无踪,队队海鸥如链。容淡,容淡,美景昙花一现。   这首《如梦令》,是我看晚霞偶得。那日,朋友相约,去湖边找个有水的地方看晚霞。我是比较欣赏秋高气爽的惨淡秋云的,于是欣然赴约。   开始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片片镶着金边的黑云,造型奇特,很是壮观,让我想起了书法里的横画,孙过庭书谱里讲“横”如千里阵云,气势恢宏。在瞬间千变万化的彩云间,我看到了只有在梦里才见得到的景象和造型,如高山,如阔海,如梯田,如冰川、河流、花丛,各种奇异的动物……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我想象力的匮乏,不禁感叹大自然之美妙绝伦与变化之无穷。   就在我们刚要满意地离去时,发现一朵朵棉花一样的散云忽然如同姑娘害羞了一样,脸颊红润起来,淡淡的粉紫色,很柔美,这梦幻般的色彩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眨眼间,这彩云发生了神奇的变化:整个西边,所有的云都穿上了红装,近似玫瑰色的,如血一样红,不,那是世上最好的油画家也调不出的瑰丽色彩。开始,只是镶上红边儿,接着就整个红彤彤一片,直到映得湖水也变成红色。“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这古人的词句,用在此时,亦不确切。事实上,整个水面都如映日荷花,那最靠近湖面的水天相接的大块的云,如同一只飞天的火凤凰,那么舒展着腰肢在空中翱翔。就在这只火凤凰的上方,一道镶金边的黑云,如同叱咤风云的龙在飞舞,大有与那只火凤凰比翼齐飞的架势。好一幅绝美的龙翔凤逸图!我呼喊着,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直到嗓音变了声。   这是我所看到的最美的云!它美在奇,美在妙,美在瞬息万变,美在昙花一现。这壮美的景象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倏然消失。我庆幸,在这个傍晚,我来到湖边,看到这绚烂的一瞬。朋友说,能看到这景象的人是有福气的,而我说,真正能读懂这景观的人,要有着敏睿而细腻的心灵。“绚烂至极,归于平淡”。是的,一切,都无法逃脱这个规律:美好瞬间不可复得,就如青春不能永驻。在你最美最灿烂的美好年华,该绚丽的,定要绚丽,该放歌的,一定要放歌。不然当青春不再,你想放歌,已近曲终人散,你只能独自体会“弦断无人听”的惨淡。   我庆幸,在这样一个傍晚,我来到湖边,看到这美丽的一瞬;我更庆幸,我勇敢地、忘我地,变了声地呼喊。虽然并不动听,却是真情流露,热烈、真纯而自然。   经历了这样的黄昏,我有一种很深的满足感,我确信,这个黄昏血色玫瑰般的霞光,会滋润我的心灵,会深深潜入我的梦境。在这样的梦里,我宁愿沉醉,不醒。

作者:李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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