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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藉工作室搬迁之际,我全面梳理、严选作品,将历年【新空间书法】创作按主题暂拟为六辑:
【生死谈】、【色空辨】、【山海赋】、
【花间辞】、【梦华录】、【诗外集】。
置于卷首的就是【生死谈】—— 日日绝笔 · 只争朝夕 —— 是关乎生死、关乎生命状态的思考与书写。
曾经的工作室 2019-2020
“日日绝笔”的说法引自日本现代书法巨擘井上有一。
与绝大多数书法家把书法当作修身养性、风雅余事、或赚钱工具不同,井上有一视书法为生命价值的体现,远离世俗功名,投入纯粹身心,把每一次创作都当成最后的“绝笔”——手握巨笔,不是在游戏、在作秀,而是在搏命、在决斗!终创出无数动人心魄的“魂书”,在书法史、艺术史中熠熠永生。
井上有一全文集《日々の絶筆》
2019年,我曾将大笔搁置一旁,一年未动,刻意保持距离,专注于“妙笔华滋·散朗隽逸”之创作(参见:“经心妙笔 · 意外玄机” : 飞鸟谈【新空间书法】作品选 2019篇)。
2020年元旦之夜,我独自在工作室边做创作准备,边回想着过去一年的历历往事,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是时候再度拿起大笔,泼开墨去,创作一些厚重有力的作品了。于是我用新入手的“梦笔生辉”开笔,创作了以下三幅作品:
【生】诞生:宝宝出生,感慨生命之神奇
【死】死亡:友人离世,感叹生命之无常
【活】活着:生活不易,感悟生命之坚韧
——并非刻意命题,而是回顾2019有感而作,以写“绝笔”的心态,一次落墨,一气呵成。
作品【生】局部
生命的诞生与死亡,生活的波折与跌宕,瞬息万变,充满偶然。个体生命终苦短,不过“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人的一生,纵是长命百岁,也不过宇宙亿万年中之一瞬。
在这苦短的人生中,除去睡眠饮食,除去纷繁琐事,可以心无罣碍扑在创作上的时间何其之少!何其之宝贵!
年近不惑,我愈发能深切体会到井上有一“日日绝笔”的说法绝非故作惊人,实在是出乎情理,发乎内心,所以也引此语来警醒、鞭策自己。
“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唐·刘济
有感于突如其来之疫情而创作的系列作品,参见:
这样的危机感与紧迫感,也令我愈加珍惜每一次能够投入身心的创作。
尽管它只是我生命这“一瞬”中的“一瞬”而已,但这“一瞬之一瞬”是我个体生命与艺术生命融合时刻的真实记录,凝结了我为创造这“一瞬之一瞬”所积聚的所有能量——包括身体的和心灵的;
尽管这“一瞬之一瞬”是在书写着汉字,却同样是一幅幅真实不虚的、我的自画像。
乘龙驭天地 跃马度关山
个体生命短暂而有限,只能称为“小我”;而贯穿古今、通达寰宇的艺术生命则可以永恒、可以无限,那是“大我”,是“无我之我”。
以有限之“小我”去创造无限之“大我”,实是一条九死一生、充满“焰风火雨”的艰险之路。
为何要攀登世界之巅 珠穆朗玛峰?
" Because it’s there.(因为山就在那里)"
—— George Mallory(探险家 · 登山家)
井上有一曾说:“常想能留下一幅敢与王羲之、颜真卿、空海、大灯等媲美的字”,“天天怀着这个信念,跨进工作室”,“每天写绝笔”。
“当代草圣”林散之曾对师公卞雪松先生教诲:“只与古人争高低,不与今人论短长”,“不要跟当下争名利,而是跟美术史要地位!”
不论是井上有一提到的古代大家,还是林散之所说的“古人”与“美术史”·,指的都是书法史、艺术史上经过千百年大浪淘沙留下的不朽经典,以及创造这些经典的艺术巨匠。
尽管他们的个体生命早已消逝而去,然而他们的艺术生命却依旧生机盎然,他们的艺术作品和艺术精神滋养并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后来者。
井上有一和林散之这两位书法巨匠的话也无疑为后来者点亮了指路的明灯——
只有把生命的真实与赤诚投入到艺术中去,把人生与艺术的视界都放宽、放远,把那些曾经的经典作为追赶(而不是模仿)的对象,日日绝笔,只争朝夕,才有可能像他们那样——超越经典,并创造新的经典!
这幅作品中似有一男子形象,当然只是巧合。
我不少作品都有奇异妙象,或神佛、人物,或山海、瑞兽,
但与“画字”、“绘字”的刻意描绘不同,
我始终坚守书法的“一次性书写”与“不可修描”性,
所有奇幻异象均是书写过程中自然形成、偶然得之。
借师公卞雪松先生论书句,恰可道破玄机:
“百般机巧浑无用,笔到真时自有神。”
思想碰撞 · 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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