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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起点也是终点

2015-02-16 00:00

故乡是起点也是终点 Lens杂志 Lens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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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对我来说不是由一个古老的年谱或者立在没有河水流过的桥边的一座圣约翰雕像组成。故乡对我来说是在一个我熟悉的圈子里实现我自己的可能性。

---赫尔姆特·史蒂凡·米勒提希



故乡对于人是有教育意义的,它是滋养一个人的文化之根。如果一个人像浮萍一样没有归属,这对他的精神和人格发展会造成很大的损害。但这并不是说你必须永远留在家乡,而是要通过对家乡的责任,逐渐培养出对社区,对国家的责任。这是一个人价值观的成长路径。有了心灵之根,走得再远,也不会对“我是谁”这样一个问题产生困惑。

---杨东平



有乡愁的人,通常都不会思念多彩的传统民族服装,也不会思念故乡通俗乐或者类似的组装产品,而是思念特定的人,思念亲友,思念乡音,家乡菜,街角小酒馆,自然风光中的漫游。简而言之:思念那些熟悉的日常生活,在一个特定背景和环境中代代相传的生活。

---赫尔曼·鲍辛格尔



我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其实可能是个贫困凋敝毫无诗意的僻壤,但只要他们乐意,便可以尽情地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籍。

---王朔



我就生长到这样一个小城里,将近十五岁时方离开。出门两年半回过那小城一次以后,直到现在为止,那城门我不曾再进去过。但那地方我是熟悉的。现在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那个城市里,我却常常生活在那个小城过去给我的印象里。


离开了家中的亲人,向什么地方去,到那地方去又做些什么,将来有些什么希望,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还只是十四岁稍多点一个孩子,又那么欢喜看一切新奇东西,听一切新奇声响,且那么渴慕自由,所以初初离开本乡时,深觉得无量快乐。


可是一路上,却有点忧愁了。同时上路的约三百人,我没有一个熟人。我身体既那么小,背上的包袱却似乎比本身还大。到处是陌生面孔,我不知道日里同谁吃饭,且不知道晚上同谁睡觉。家中人担心我会受寒,在包袱中放了过多的衣服,想不到我还没享受这些衣服的好处以前,先就被这些衣服累坏了。

---沈从文



我生在柏林。柏林处处有“我”。在柏林,只要愿意,我每天都可以无数次地遇见我自己,不同年龄的,快乐的或是悲伤的,独自一人或是有人相伴,处于热恋中或是被人离弃的。我到处随便晃悠,等待着偶然路过的“我”。如果有人问我最喜欢柏林什么地方,我肯定会说:舍恩豪斯大道,一个夏天的清早,大约四点钟,斯塔加德大街和米拉大街之间的那一段。可是,有人会听懂这些吗?

---莫尼卡·马龙



故乡具有非常强烈的想象成分。故乡是靠自己创造。对每一个人来说,故乡都是不一样的东西,每一个人寻找它的方式也不同。这和安全感,和那种孩子气的信念,即只要一长大,一切都还有可能,有着极大的关系。当你回到一个地方,回到故乡,你首先会感到失望,因为在记忆中一切都是另外一番样子。这时候就开始了在意识中重新创造故乡的工作。

---玛格丽特·坎普迈尔-克丁



我所提到的故乡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也不敢回去,因为故乡已经物是人非了。中国人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人们相信精神上的永恒。其实不管是亲人还是故乡的建筑结构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故乡这个概念只是存在于中国人的记忆和追忆中。比如说,我经常闭上眼睛,想象着走在故乡的小路上,但是这条路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没有了。我倒是害怕回到故乡,我怕这样会破坏我原来的想象。

---徐累



如果一个人离开他出生、长大的故土,或许会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来生活。新的朋友、美丽的树木、漂亮的大街,这一切都能找到。可能这地方比放弃了的地方要好,但多数情况下两者只是不一样而已,而人失去了拥有故乡的权利。很长时间我都相信自己可以四海为家,不会散发出多愁善感的气味,可后来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无论在何方,过一段时间后我就开始怀念,怀念那些看起来与我相近的人,怀念我所熟悉的体系和价值观。


怀念的一切都发生在我还有故乡,但不知道自己有故乡的岁月。人出生的地方就像一个家,人无法选择出生在什么家庭,惟一能做的就是找个机会离家出走,去爱上别的地方,人可以永远去寻觅多年前那份感觉,但再也找不到了。或许只有在童年,故乡才不失其魅力。

---西比勒·贝尔格



年轻的时候会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因为那时候村子很穷,整个矿脉没有了,每个人都想去外面工作。我在台北住了将近四十年,但我对台北那地方没有感情。因为我的故乡不在那里,而且那些人不是我所熟悉的充满爱与关怀的人。但要再回去故乡生活已经不可能,因为那已经变成了废墟。可当我在最痛苦,最疲惫的时候,常常会开车回去那边看一看。有时候,我会对自己说:一个从这个山坳出去的小孩子到现在起码还没饿死嘛。那样,自己会觉得比较安慰。

---吴念真



我的老朋友胡宏侠的话比我讲的更精确,他说大陆最大的悲哀是每一个人对故乡的情感都会快速地变为失望。


在大陆,故乡这个概念其实非常矛盾、暧昧。你之所以喜欢故乡是因为你在那里成长,你在那里留下了纪念,但是你只要离开故乡,不要太久,回去就什么都不见了,所以你到底在怀念什么?每一个人经历的都是故乡的幻灭,故乡最后只留在你的记忆里,你再也回不去了。


年轻人这一代,必须要面对一个精神上的任务,就是如何去创造一个自己的故乡。你已经不能够理所当然地像法国人、德国人甚至可能一部分的台湾人那样,还可以说我的故乡是被决定的,因为我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所以我有一种感情,让我回到故乡去重温我和故乡之间的关系。这一代中国人没有这样的权利,你得去创造自己的故乡,你必须要主动去跟一个地方发生细密长久的关系。


没有那么理所当然地回到故乡就觉得回到了根,因为根已经被刨掉了。当所有的街坊,所有的房子,所有的田地甚至所有的小学同学全部都不见了,你回到那里真的能叫故乡吗?现实一点,你承认这件事情是回不来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想象我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乡,一个心灵上的故乡。

---杨照



您知道吗?倘若我假装已在其他什么地方找到了家园和故乡,那就是不忠诚。我不能有小屋,不能安居,我要做的就是漫游的等待。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赖内·马利亚·里尔克


在故乡与异乡的进出间,人自己的身份也在流转着。王鼎钧先生曾说过一句话,故乡是什么?所有的故乡都是异乡演变而来的,故乡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离开家,在一个新的地方安顿下来,有愁绪,也有灵感和新奇,还有在脱离固有秩序之后,对自身更多一层的关注与思考。人总要安顿,但很多时候,故乡却成为新生活中一种歉疚与指责,让人惊讶,我究竟该属于哪里?


确有回国已多年的朋友,但我交往的百分之九十是法国人,我来到这个国家时已经46岁,到了这个年龄你不再有时间可以浪费,你必须作出抉择:要么你在回顾过去中度日,回顾你已不在那里的以前的国家,你的老朋友们,要么你就努力把坏事变成好事,从零开始,在你现在置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就是何以我不感到自己是个流亡者。

---米兰·昆德拉


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它形成了我性格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但人呀,就像种子一样,随风到处吹拂,哪儿适宜肥沃就在哪里生长。种子是没有国籍的,也常常越过国界。

---韩东


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象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台,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始终孑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前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象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二十年来尤利西斯惟一想的就是回归故乡。但一旦回来后,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生活,也就是他生命的精华、重心、财富,其实并不在伊萨卡,而是存在于他二十年的漂泊之中。这笔财富,他已然失去,而且无法在讲述中再找回来了。

---米兰·昆德拉《无知》


洪梅指责他:“就算你现在是有钱的美国生意人了,也不应该忘了你的祖先和祖国。想想您能够为国家做些什么?”


武男回答说:“中国不再是我的国家了,而且我也不再是有钱人。我一天到晚累得半死,才维持了这个生意。还有,你不应该在这里对肯尼迪的屁话鹦鹉学舌。每个公民都有权问问,我的国家能为我做些什么。”

---哈金《自由生活》


我并不属于什么地方,前段时间巴黎图书沙龙上,中国作家杨克跟我谈论自己出生的故乡,村庄。我没有这样的故乡,我不属于任何地方。我也很希望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特别依恋,孩提时代的老屋已经被拆掉了,但也没关系,这不重要。我写作的小屋就在海边,整天都能待在那里,大海是最壮观的所在,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就好像是整个世界一样。没有一块地方固定属于我,大海就是全世界了。我现在是很自由的状态:没有家庭,父母也不在了,没有孩子,不属于某个机构,在这方面我是很成功的,没有任何束缚。

---奥利维埃·罗兰


她久久地看着远处的屋顶和形状各异的烟囱。这道巴黎的风景长久以来在她心中已经取代了捷克花园的那片翠绿。此时,伊莱娜才明白生活在这座城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一直以来,她都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流亡是一种不幸。但此刻,她问自己,其实这是否只是想像中的不幸,一种用所有人看待流亡者的方式想像出来的不幸呢?她难道不是用一套别人塞到她手中的标准在看待自己的生活吗?伊莱娜对自己说,虽然自己的流亡是迫于外界压力,是被逼无奈,但其实这正是她人生最好的出路,只不过当时自己并不明白这一点。历史的无情力量一度剥夺了她的自由,但后来还是偿还给她了。

---米兰·昆德拉《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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