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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馆 | 玩艺儿
屠宏涛与Anusman的对话:
女儿的画,抖音和霍克尼
漫画家Anusman(王烁)与屠宏涛,第一次见面是在屠宏涛位于成都蓝顶的工作室。两个画画的人凑在一起,足足聊了两天,聊到屠宏涛的女儿,聊到现在流行的抖音,聊到大卫·霍克尼、塞尚和洛神赋……话题天马行空,可严肃可日常,这些看似随意展开的生活漫谈,实则都是屠宏涛绘画作品的根源。
王烁把他们的谈话画成漫画,漫画的主角就是屠宏涛。王烁说:
某些事情是各执一词的,即便是艺术家本身对于自己作品的理解,在各个心境下也是不一的。总之,我们希望下面的谈话并不艰涩难懂,能让人了解屠宏涛生活的一面。
关于女儿
屠宏涛女儿屠雅画树。王烁漫画作品
Anusman:这些日子,我每每想起画册论述时,第一想到的总是你说女儿的部分。那也是第一天你讲给我的第一个故事。
还有另外一个故事,说的是女儿在手忙脚乱的处理一张油画的事情。你说当时你被她的行为震惊了,待在那一直看。
我见过你临摹的女儿的那张画,给人的感觉似乎你在女儿的身上得到了一些启发,或者你着力去研究那震惊你的究竟为何。
女儿屠雅作品
《窗外》实景
屠宏涛临摹女儿
屠宏涛:其实,对于儿童画的观看,对我并没有什么启发,儿童是没有什么生活体验和思想的,他们有意思的是状态,一种游戏状态。
Anusman:就是说,在你看来,画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和其它游戏无差别的游戏方式?
屠宏涛:对。儿童画和素人绘画(此处指:没有经过绘画训练的人)之所以打动我,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行业技术”的乱使用“语言”。看女儿画画的事给我个提示,“感知观看即语言”是我一直喜欢绘画的原因。
其实儿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言,他们本质上还是在模仿。似乎他们没有交流的目的,所以我觉得你说的也挺对的。那么儿童画呢,它是一种相对于观看以后怎么去呈现的状态,这个状态其实是很艺术的,很直接的。
三角形爸爸。屠宏涛漫画作品
Anusman:我明白了,等于女儿画画的这个故事,想说的是你着力去使自己抓住‘感知’这个过程,像孩子一样。但不同的是,你是要交流的。所以,女儿的故事,是启示了你的‘感知’部分,但成为语言,则是你需要做的。
屠宏涛:我们看到的东西是有底色的,就是有价值判断的。儿童没有判断。启发我的是把交流目的降到很低的程度,会有一种直接性产生,那时候产生的语言或行为很迷人。
关于抖音
屠宏涛:几个月前,突然想画抖音,一方面抖音很火。另一面,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表达这种“当下”感,“日常”感。
我截图,在一个十五秒的视频中截了三张,开始准备用我的“表现”主义来试试,结果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开始怀疑我对时间的归纳。然后,我将这三张图并置,这个方法不如安迪·沃霍尔做的版画,或者已经被尝试过了。我想这是电子图像,可以很方便PS,于是各百分之三十的灰度,并置、重叠,得出下面的图。
短视频是当下最便捷,廉价的沉浸式体验,也是日益交流频繁的分享体验,已经覆盖了大众日常。我在这样体验中会上瘾,人闲下来的时候,手就不自然的会去点击那些App。这些视频让我好像看到了很多,明白了,搞笑了。但在十秒钟之后,好像又什么都没看过。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一种智能化的日常体验应该有十多年啦,都像PS做出的图,这算是我对现实的日记。
屠宏涛画漫画《看五分钟就晕了》
Anusman:原因应该是在于你的一种自我选择或是生理机能决定的,你无法如此表现或关注这种令人持续兴奋的东西?
屠宏涛:其实所谓沉浸式就是把生命时间的控制权交给App的终端,相当于我把生命“时间”作为消费品,和虚拟体验交换了一把。幸好我从生理上抗拒这种“日常”,我顽固的眼睛不愿意长时间看电子屏,看五分钟就晕了。
关于霍克尼
霍克尼用iPad画画与霍克尼的相机架子
Anusman:我们来说说霍克尼吧,我记得你第一次与我提起的时候,讲他开车拍了一条街道,再之后将这些照片拼在说这就是自己所看到、感受到的街道的样子。
在那次谈话里,我还记得一个故事,是说你去山里拍照,最后试着将拍到的图像,按照霍克尼的方式也拼在一起,结果是和你看到的感觉大相径庭。我之所以对这两个故事记忆深刻,是觉得它们在某些方面很像。
创作中的大卫·霍克尼
大卫·霍克尼作品
我自己有次坐轻轨,看路上经过的景物,然后想若是自己将这些景物在窗子里面的样子都拍下来,最后再连在一起,恐怕也和霍克尼一样,而我也会觉得这就是我自己所见所感的。
这么说,再来想你在山中拍照造成的异样感,我想大体是因为水平面和在车上的平面是不一样的,而且观看的窗口也是不恒定的。所以你举着手机,在你每走一步时,你脚下的平面就变一次,即便你在手机中看到的景物在你看来并无变化。但实际已经不是你之前那个景物了。所以之后即便拼接,也是上下波动的拼接,他一方面是低于你所能看到的范围,另一方面还改变了你假想的水平面。
屠宏涛:我们先看到塞尚当时已经进入现代社会,塞尚和那些伙伴们改造了透视学,这种改造直接导致了抽象视觉的发展。
在塞尚1904年写给贝尔纳的一封信中,他提到:“请允许我重复我在此对您说的事情:请借由圆柱形、球形与圆锥形来处理自然,一切都放入透视法中。”——摘自《塞尚书简全集》(Cézanne Correspondance)新星出版社,P.271
Anusman:这段是否能展开细说说呢。
屠宏涛:你刚说到霍克尼,我猜测他可能看到透视学的不足,抽象方式的不足。所谓不足,就是和今天看到的事物真实感不符,毕竟时代变了,今天的社会技术与工具都迅猛发展,使文化探索也向着:更多维,更边缘世界膨胀。边缘文化呈现出混杂,多元的形态。时空关系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所以他说自己受中国长卷的启发,重新组织画面,但他还是基于透视学的理论的,包括工具的使用,所以他现在会很自然的用iPad画画。
☆文章节选自《屠宏涛:时间的旅行者》展览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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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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