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意派”玄学与“问题社会学”
――回答灿灿
吴味
针对我的两篇文章《“盲流”――朱其批评》和《策展也需要“超越之思”――回答游客的质疑》,灿灿发帖进行了评论(见《艺术国际网》“吴味的艺术空间”的同名文章后)。其评论涉及了当代艺术的观念与方法论的某些问题,值得回复。
灿灿:在我看来,艺术理论研究的走势必然是科学,这也是客观分析问题的必然前提,但科学对于艺术创作来言是矛盾的,艺术家创作的主观意识是非科学,即使艺术家的诉求希望是科学的叙述态度,但往往无法逃脱其片面的情绪化,那么这种片面的情绪化也可以按你评价高铭潞的方法成为一种“玄学”,高将这种玄学归纳于美学的范畴则是合理的,而完全排除带有玄学色彩的美学思维的话,艺术本体就必然不复存在,在今天众多学科交叉的时代,如若非要拿自己的弱处去比较其它门类的长处,则必然使之走向另外一种玄学,即成为博物馆里的物质文化遗产。而当代艺术作为艺术的一种门类还有价值的地方则在于它与哲学、文学存在边界,玄学也作为其固有特点之一。我并不认同,当代艺术的多元学科转向和本体的单一性质,北京的六环是叫北京六环,但它实质上已在天津地界了……例如先锋文学、先锋政治就从未提出过要往当代艺术这一领域转向。作为弱势的个体,当代艺术可以拓展学科,但这种拓展的前提必然遵守作为艺术存在的创作方法论。
吴味:认为科学就没有感性完全是对科学的误解。科学研究过程从来就没有完全排除“感性”(包括你的所谓“情绪化”),艺术创作过程也从来没有完全排除“理性”,观念艺术更是以理性为它的思维的主要特征。“感性”不是我所说的玄学,玄学是一种神秘、虚无、玄远的学问,可用于指称这类神秘、虚无、玄远的现象,但感性不是这类现象,不能说是玄学。高名璐的“意派”理论把艺术搞成了神秘、虚无、玄远的东西(什么“天人合一”、“道”、 “禅”、“庄周梦蝶”、“恍兮惚兮其中有像,惚兮恍兮其中有物”……),高名璐的“意派”不是有关感性、理性的美学,所以我批评它是玄学。
“问题主义”的“问题社会学”方法论不是完全排斥感性(包括灵感),而是要使感性在理性的导引下成为倾向性的感性,即理性的感性或感性的理性,而不是胡思乱想的感性,最终表现为理性的升华,从而使人性超越之思——“观念”成为可能,这成了当代艺术的主要思维特征。从这个意义上我说观念艺术(问题主义艺术或当代艺术)的方法论是“科学”的,这确实是和现代艺术在思维方式上有很大不同的。
当当代艺术深入到人的意义的层面后,当建立“艺术就是有意义的生活”命题以后,当代艺术与哲学、文学等以及生活的边界将不复存在。艺术的本体论是不是“单一性质”,这不好说,关键看艺术史是如何拓展本体的。到现在人类艺术不就出现了三种本体论——再现、抽象和观念吗?每一种都有相应的观念与方法论。从艺术史来说,艺术本体论也不是单一的,从观念艺术方式来说,其学科根本方法论(我理解为针对问题的综合社会科学研究)恐怕想多也不容易多得起来,当然在学科根本方法论下的具体创作方法论每个艺术家可能不同。
当代艺术的社会学转向实际上是指艺术在当代要建立一种新维度——社会学维度,以解决人在当代面临的新意义问题,这个新意义是针对公共领域而言是,所以才说是社会学维度(当然是新社会学)。政治学的艺术转向——建立美学维度同样是存在的。这实际上是学科之间的交叉现象,大交叉可能就改变了学科根本方法论,这一点也不奇怪。当然艺术和自然科学学科还有些不同,毕竟艺术是与人的意义直接相关的事业,只要是有利于人的意义的拓展,方法论是无所谓的,它总是会处在变化之中,没有什么“必然遵守的(本来的)艺术方法论”,更何况是“创作方法论”呢?
在艺术方式根本转型的时候,艺术本质主义的表现是最活跃的。
灿灿:只有极少数艺术家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去控制情绪,但不排除这样的存在,例如意义大讨论之后,真正利用语言学来创作的只有邱志杰等少数几个人,那么如果“意派”展览的艺术家真正能将“意派”的玄学观念作为科学方式的表达的话,那么高提出的“意派”就不再是简单的作为一种无依据的玄学思维了,我在上面的文字中想表述的并非是反对政治学转向,反对学科交叉,反对你的问题主义,而是警惕形而上的理论思维对艺术家创作的过分要求。
吴味:确实,将玄学的观念和方法论作为作品的素材而加以科学的运用,表达一种批判性的观念艺术创作方法是可能的,这时作品的观念与方法论并不是玄学而是科学,也就是我所说的观念艺术的社会科学方法论,因为玄学在作品中是被运用的语言素材,而不是作品的根本观念与方法论。所以,如果“意派”展览的艺术家真正能将“意派”的玄学观念纳入作品的科学表达方式的话,那么“意派”就不是“意派”,而是我的“问题主义”了。但意派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派”艺术家不是把意派观念和方法论作为作品的语言素材,而是很“理性”(科学)地将其作为作品的根本观念和方法论本身,所以才是“意派”,在具体创作过程中不可能很理性,不然就不是“意派”了。高名璐恐怕也不会希望“意派”艺术家将他的“意派”观念和方法论只是作为作品的语言素材的。因此,对一种新概念的内涵要进行具体的分析和界定,不然,概念的运用会是十分混乱的,理论的建构也是不可能的。
“警惕形而上的理论思维对艺术家创作的过分要求”是必要的。这里面需要注意:
1、理论思维不是艺术作品创作的思维方式(方法论),理论思维是针对某种艺术(观念、方法论、语言学等)普遍规律的理性思考,任何艺术都有相应的理论思维,某种艺术理论思维有助于对这种艺术的根本思维方式(方法论)的了解和建立,但对另外的艺术的根本思维方式(方法论)的了解和建立的直接作用不大,比如现代主义艺术的理论思维训练,不会直接有助于当代艺术(观念艺术)的思维方式的建立。
2、所以,一般来说理论思维不是限制艺术家的创作,而是有利于艺术家的创作,创造性的理论思维可以极大促进艺术家的创作思维的突破,只有封闭式的理论思维(如教条思维)才会限制艺术家的创作,理论与实践就是这样的关系。
3、你的担心实际上是担心艺术家创作的理性思维(不能混同理论思维)对艺术创作的影响,但对于观念艺术来说,基于感性的强大理性思维是必须的,不然具有理性穿透力的观念如何产生?当然,过分强调创作中理性思维,会使作品缺乏感性的力量,但“问题社会学”方法论强调的是基于感性的强大理性,或者说是感性的理性,不会导致观念的枯燥、干瘪。我在《科学不是艺术的死对头――再谈当代艺术的“问题社会学”方法论及其超越性》有详述(见《艺术国际网》“吴味的艺术空间”的同名文章)。
4、对于当代艺术的“观念”来说,今天艺术家的问题不是理性思维和理论思维太强了,而是太弱了,看看他们的言论——“艺术就是感觉”、“艺术就是想象”、“艺术就是游戏”、“艺术就是乱搞”、“艺术就是表达内心”、“后感性”、“潜意识”……就像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儿童,更没有多少创造性的理论思维,连当代艺术批评界都没有建构出几个具有学术价值的理论概念,我们有的只是几个表面的艺术口号,还谈什么理论思维太过呢?
2009年8月下旬于深圳
作者:吴味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