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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访友,见朋友家种了马莲花。触花生情,引发了许多儿时的思绪。我从小跟姥姥长大,姥姥家院子里的井台边种了许多马莲花。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马莲花就开放了。马莲花生命力极强,所以人们都把它种植在井台地边。马莲花的叶子窄而长,且很有筋骨,马莲花有蓝色,黄色和白色的,每年要开好几次花,花期长开了一茬又一茬,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马莲花的叶子可用来捆绑蔬菜,每当畦里的黄瓜芸豆蔓上架时,乘中午马莲花叶晒蔫了割一把下来,傍晚正好使用。在井台的树荫下,姥姥常坐在井台上,用马莲花叶子编一个马莲垛儿,那也是我最安静的时候,静静地看姥姥细心地编制。不过等姥姥编好了,交给我一会那垛儿也就不成为垛了。
小伙伴们常用马莲花叶儿拧了一条鞭子,虽然甩不出响声,却也依然情趣盎然。有时,姥姥会小心地揪下一支马莲花,放在嘴里吹出“吱吱”的声音,我们拿过来却吹不出声来,后老姥姥告诉我,是往里吸才响呢,这也是我小时候的秘密。
马莲花及其平常,没有牡丹的高贵,更没有兰花的芬香。她默默无闻,简简单单,当春风吹来的时候,她会静静地开放,一簇青绿中绽放出一抹蓝黄。一丛丛马莲花挺拔向上,无论土地肥瘦,水分多寡,她都会把根深深地扎进土壤,也不会向人们索要什么,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尽显生命的辉煌。
姥姥没有文化,唯一认识的字是三横一竖是个王。她年轻守寡,只有妈妈一个女儿,因此我从小就跟姥姥一起生活。姥姥为人耿直淳朴,勤劳善良,一双小脚,两只糙手;忙时起早贪黑地里一身土,闲时孤灯一盏缝衣衲鞋帮。在那样的年代里,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但她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从未抱怨过什么。
每每想起这些,心里总有许多感慨。姥姥以她柔弱的身体支撑着一切,但她内心又是那么坚强,这正是马莲花的性格啊。所以无论何时何地看到马莲花,我都会想起姥姥,想起与姥姥一起生活的情景。马莲花我心中的花,愿您永远平淡而辉煌。
青州宝瀛斋唐树良 2014、5、3
作者:唐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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