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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读徐惠泉的画所想到的

  当见到徐惠泉的画时,我情不自禁地道出“艳丽”两字。徐即说:“不见得能把艳丽写入文章”。我说:“有什么不能呢?大约人们在写文章或读文章时习惯将现代汉语的词汇一辟为两,其中一半是板着脸的学术研究文章所专用的词汇,另一半是专门为浪漫夜话式的文章专用的词汇,如此这般,两种撰著者的写作方法和词汇、语法、句型使用开始互不侵权了,久而久之,词汇亦如同文章的容貌一样能显示出其身份与差异。这样无疑给直话直说的读写者平添了一份难度与谎话的制造。因为,这里将涉及到一个词汇转换的技巧,这种技巧尽管不同于翻译来得专门化,但亦是一种非专门化的写作技能,比如将一些主题明确、形式明朗的作品规定是八股式的、用所谓的学术语言来介绍,弄得作品和文章南轩北辕,各不相干。为此,经常有这样一种奇观:在画中的一只鸟,在文章中变成了一群鹰,画中的一介草亭,在文章中变成了耸入云间的摩天大楼。艺术如若这般来来去去地砥砺,不但给艺术家带来一些莫名其妙,亦会给读者带来研究美术历史和语言历史的困难。因为,这些读者在了解这些莫名其妙的艺术之前必须自修汉语转换方法和变态的阅读方法。不然,将无法复原今日艺术与文章的时代特征。
  如此,再来看一看徐惠泉的画,不得不催我以实事求是的原则来直话直说。因为写文章本来就应该同画画一样是一件痛快的事。不然,将是自讨苦吃,到最后还要遍遭读者的白眼。
  那么先来说一说徐惠泉画中的艳丽,在我的记忆中,大约在周昉的绮罗人物画和顾闳中的仕女调笑言情画中能见到艳丽之气,但那些画中的对象均属贵妃,女妓之类,描写她们在闲情之中戏弄人生的场面,就是《韩熙载夜宴图》亦只是将一些官僚文人的夜生活一一写照,这如同今日可以画一张“都市夜宴图“来记录今日男欢女乐的场面与神态一样,关键是可以画出午夜时分漂亮女子的愁容。那么,这种愁容的特征是什么呢?大约是在倦意失神中强作欢颜。我们可作一个比较:将漂亮艳情的女人发愁之容先在美术史上寻找存在的可能,二方面亦能见得与文人们在一起的漂亮女人一般皆以愁容出场的,这是一个生活历史的规律,而真正这个愁字牵动了文人画艳女时的特殊关怀和审美习惯。在这个问题上,李清照曾以另一个角度来阐述过。但是,画家们不会感谢李清照,更不会将李清照画成艳丽女郎。所以,在徐惠泉的笔下大凡出场的是清末民初时期的歌女、琴女、偏房小妾,甚至略有姿色、却苦命无比的小丫头。在徐特有的艳唇金装中,给这些小妾丫头们增添了一份贵气,但是,这份贵气当一落到画中女人们的头上时,她们的命运亦就忧喜参半了。此时此刻,在艳丽中的愁容亦就一一暗淡了。
  除了艳丽,在徐的作品中还能见到的是什么呢?那就是形式追求和绘画技巧了。徐的形式是独特的,既区别于红极一时的装饰人物画。画中的人物是兼工带写,在略微变形中见出徐的人物写实功力,满目浓重之色是来自生宣正反两面的相互映透,为此,美女、景物在艳丽的怀抱中以一种飞动若舞的构图合成于一体,所以说,徐的画给人一个个都若静如待,可是,飘动的薄裙无疑表述着她们波涛奔腾的心潮,这一静一动,既是徐所设置又是徐的巧妙之处,这无疑让人们在静中见动、在动中伫神。将文静的女人以近似金碧灿烂之色来呈示无疑是徐的特点,这就区别于病态的文人看病态的仕女们之熟套,亦就是说,徐是以一个健康人的心理在观察、分析、表现出愁容不同的妻妾们。难道这不是一种深度体察与大胆创作吗?其实,一个艺术家画几十年画,能有一二个心得与创作已十分;了不起了,不过,艺术家总是以大师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创作,但这一倾向总是进取的苗头。我看,上述这几点足以能说明徐的创作要点和作画的轮廓了,如若再多添一些什么,无疑又要将画中的一只鸟变成一只鹰,至少要变成三只鸟了。
  对于女人的观察是易事,亦市难事,因其曾牵引着古往今来男人们的思绪,往往这些问题让男人们熟视无睹,特别要遐想几十年或几百年以前的艳女愁容或愁女艳容则更是一番苦心孤诣,好在徐已打开了一扇时间之门,让我们能在艳情丽色的画面前阅读徐惠泉笔下妻妾成群的故事。

原载《江苏画刊》1997年第9期

作者: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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