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什么你不看好郭凤怡?

　　答：郭凤怡的画只是策展人学术理念的素材，同毕加索用来做装置用的自行车部件或劳生柏使用的现成品类似，不是独立的当代艺术作品，因为画面没有思想。

　　问：凡是过了脑子的画，不能说没有思想呀?

　　答：做自行车的工人在制作时也会动脑子，比如思考如何把车子做得结实、漂亮、没有瑕疵等等。我说的思想不是指动脑子，而是指能打动人们的理念。

　　问：据说她的画同易经和中国哲学关联啊。

　　答：如果说郭凤怡铺排八个形就表示易经八卦，那么，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圆窗中心图案和穹顶的八个图形，难道也属于八卦?谁说郭凤怡的画有中国哲学?饶了她吧。

　　问：她的画是原生艺术或原生态艺术吗?

　　答：在电视文化覆盖中国的当下，不存在原生态状态的人，除了瞎子兼聋子。郭凤怡的画也不是包括巫画在内的原生艺术，尤其是她当了职业画家之后。即便她跳大神治病时，也不是鬼魂附体，而是做出鬼魂附体的样子。

　　问：郭凤怡的画同儿童画有什么不同?

　　答：她同酷爱画画的儿童一样，是一位执着的手绘者。这类绘画爱好者，年少者的画就叫儿童画，成年人被称为素人画家，如果画得别致，也能引发视觉快感。强调一下：不是快意而是快感-仅仅是打动眼球而已，更没有当代艺术常有的穿透人世的痛感。

　　问：为什么郭凤怡的画不属于当代艺术?

　　答：当代艺术同当下的人类文明走向息息相关。郭凤怡的画缺乏这种品质。

　　问：靠巫医的画代表中国当代艺术，而且还有人捍卫它，你有什么感觉?

　　答：病入膏肓的感觉。

　　问：一个需要被否定的现象，一旦在网上议论，情况就变得复杂，局面有时甚至会逆反。这很像早该破灭的房地产泡沫，上有政策死保，下有炒房者成天耗在网上顶着，硬撑不破，宁死不屈，你是不是觉得很无奈?

　　答：我的议论是说给耳顺者听的，对刻意作对的反驳者没有效果。网络平台不是单纯的学术平台，但不妨碍我们谈学术。

　　问：你同反驳者的价值判断不可调和吗?

　　答：只要对当代艺术进行价值判断，就不能不考虑更大的价值观，那就是为什么要做当代艺术?艺术家、批评家所属知识阶层的作用是什么?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具体到当代艺术圈，艺术无价值的判断和价值均等的观点在当下却还有市场。

　　问：当代艺术的价值取向是什么?

　　答：艺术层面追求感觉的升华，知识层面追求阐释的拓展，生存层面有助人类的进取。如果离开这些价值观，当代艺术还值得人们关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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