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签证怎么办呢？”亚杰问那个画家。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去问移民局吧！”画家回答道。

　　“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我没钱，买不起火车票。我想做生意赚点儿钱再走。”

　　第二天，亚杰将他的计划悄悄告诉了大娘，大娘支持他的计划，娘儿俩一起去打听和办理出国签证事宜。令他们颇感意外的是，原以为难度很大、心中无底的离境手续，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办下来了。原来，在崇尚人道主义的西方（包括苏联），当国家遭遇政治动荡或自然灾害时，政府要按照国际惯例，为各国撤侨和难民离境开绿灯。

　　不料回家与大伯一说，老爷子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先斩后奏，擅作主张？毕竟是我带你出来的，现在你一拍屁股走了，万一出点儿事，我如何对你负责，如何与你父亲交代呀！”

　　“大伯，您别激动，我既然出来闯世界，就不怕有艰难曲折。我当然想在这里完成学业，但您看莫斯科形势这么紧张，学校也停课了，我再呆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您不让我走我也得走。您尽管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临别时，亚杰将一箱自己的画和颜料等留给大伯，并将钥匙交给他，说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取（但其后他一直未能重返莫斯科）。大伯余怒未消，接下箱子，却不远送。

　　程亚杰孤身一人离开了大伯家，正如他来莫斯科时，也是孤身一人一样。好在他已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出门乘上有轨电车，“丁零当，丁零当”开到了火车站，直接上了火车。

　　火车启动时，亚杰忽然感到一阵茫然。一路西行，等待他的是一个完全陌生而又举目无亲的世界，他将怎样在那里安身立命，继续他的艺术“朝圣”之旅呢？

　　在古希腊神话中，“万神之王”宙斯看中了腓尼基国王的漂亮女儿欧罗巴，想娶她为妻，又怕被她拒绝。一天，欧罗巴在一群姑娘的陪伴下在大海边游玩。宙斯见后，连忙变成一匹雄健、温顺的公牛，来到欧罗巴面前，欧罗巴看到这匹可爱的公牛伏在自己身边，便跨上牛背。宙斯一看欧罗巴中计，马上腾空而起，接着又跳入海中破浪前进，带欧罗巴来到远方的一块陆地共同生活。这块大陆便是今天的欧罗巴，简称欧洲。

　　古老的神话传说，“上帝后花园”的美誉，以及文艺复兴以来灿若群星的艺术家，使欧罗巴成为亚杰魂牵梦萦的一块圣地。

未完待续。

作者：杜仲华,昊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