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维也纳，亚杰便开始创作他的娃娃系列“处女作”《威尼斯小宝贝》。画中，他以写实的手法，细腻描绘了一个红唇蓝眸、纯真可爱的“小宝贝”，她斜倚在深棕色的背景中，张开一双小手，像是渴求，又似等待着什么：是母亲甜蜜的乳汁，还是一个温柔的亲吻？任由读者去展开丰富的联想吧。

　　由于掌握了胡特传授的绘画技巧，程亚杰的这一娃娃“处女作”画得颇具西方古典油画的韵味：娃娃那粉嫩的皮肤，紫红色的饰有蕾斯花边的帽子、金黄的上衣、彩条的裤子和颈上透明的纱巾，都被刻画得细腻逼真，富有质感。

　　《威尼斯小宝贝》的完成，在胡特的“大师班”里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胡特再度对自己的东方门徒另眼相看。

　　“很好，这就是你的符号，你的娃娃，在技术上也无可挑剔。”沉吟片刻，胡特将话锋一转，又给亚杰泼了一点儿冷水：“但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单调吗？”

　　“怎么单调呢？学生愿闻其详。”

　　“一个符号出来，会有几个符号衬托它，这样才会丰富、完整。譬如小提琴独奏，如果没有其他乐器协奏，你是否会感觉单调？绘画也是如此。”

　　胡特的话令他脑洞大开。内容单纯不等于手法单纯。伴随着画面主体娃娃的，一定还要配上其他符号，也可称之为“副符号”。那会是什么呢？什么东西能与娃娃相得益彰，体现他想表现的主题：纯真、善良、安详和美丽呢？

　　他忽然想到了蝴蝶。在胡特的画中，花儿与蝴蝶总是相伴相随，宛如仙境，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我觉得蝴蝶可以出现在我的画面上，作为娃娃的协奏曲。”亚杰向胡特征询道。

　　“哦，为什么是蝴蝶呢？你说说看。”“人类渴望和平、幸福，蝴蝶就是一种象征。因为第一，蝴蝶是自然界最美丽也最脆弱的生物，不可能在硝烟弥漫的战火中生存，只有在鸟语花香的和平环境中，才能自由自在地飞舞；第二，蝴蝶与蜜蜂一样是无私的，到处采蜜和传递花粉，默默为人类做着贡献，对大自然的生态平衡起着重要作用。它们是美丽、和平、幸福的代表。我认为蝴蝶与娃娃具有一种天然的联系，即纯真、善良的品性，与一个能够保障其健康成长的和平的环境。”

　　亚杰一口气说出这番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一旁的同学们则为他鼓起掌来。

　　“很好，你说得很对，我赞成你把蝴蝶加进去！”

　　未完待续。

作者：杜仲华,昊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