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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奎及其画作

  很怪,一位文质彬彬、不善言词的画家,却出得一手潇洒秀润、生机勃发的作品!在日常生活中,已届天命之年的吴元奎先生,总是那么平实、谦和,总是那么主动退居名利的争斗之外。他的外表实在不具备世俗眼光界定下的那种艺术家风格。矩行规步,诚实做人,勤勉工作,如此而已。一旦被大家推举为“优秀”、“先进”,他那份腼腼腆腆、惴惴不安,简直要使人滋生出“活受罪”的同情。显然,他的价值取向在默默地为艺术的教学与创作作贡献,而不愿顶戴招人瞩目、名实有隙的荣誉光环。

  披读吴元奎的一幅幅作品,从中不难感受到生命之火的燃烧。那种展现自然生机、浇铸作者情韵的笔墨,那种揭示生活底蕴、张扬碧虚寥廓的绢楮,使我再次提高了对“一切景语皆情语”——这一艺术魅力生发之本的虔信度。

  虽然,我们不必因此得出结论说,画家吴元奎的作品已经尽善尽美(事实上幅面还偶见探索的瑕疵),但是,却完全可以认定,他事艺的热诚和执著,审美的选择和开拓,已明白显示了一种积极、健康的心路历程。

  吴元奎在1973年进入南京艺术学院之前,紧紧拥抱过生活的坎坷。因此,在生活中他很懂得“知足常乐”。有幸的是,他曾一度薰染在美术氛围十分热烘烘的家乡如东。那阵子以知青身份日夜拚搏着的尚不了然的中国画创作,后来竟成为他终身专攻的光辉事业。

  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他主要涉足于人物画领域,视野大致环顾着普通人的生活、情怀和乐趣。众所周知的人物画难度,鞭策着他毫无懈怠地去磨练基本功,孜孜砣砣,生活中写生,传统中摹习。浓厚的生活气息,生动的人物形象,扎实的基本功力,曾与吴元奎早期的创作特点联系在一起。1973年入选全国美展的《父子俩》(与沈启鹏合作)、1983年获省人物画二等奖的《狮乐图》、1984年获六届全国美展优秀作品奖的《乡间狮子乐》和入选八届全国美展的《深秋柿子红》等,便是上述特点的形象注脚。主线如此,吴元奎笔锋延伸的副线则是:表现题材向历史特别是受到群众欢迎的文人名士、演义传奇乃至神话故事方面拓展;表现形式则向通俗美术——年画、连环画、插图方面取法。如参加全国美展的作品《明四家》、《周瑜之死》,获全国第四届连环画套书一等奖的《西游记》等即可说明。如对其作品顺时序浏览,我们便会明显地感到,他的丹青生涯,已在发展中日见丰厚、丰盛、丰满起来。

  他的人物画创作,正经历着一个从重形到重神、从写实到夸张、从较为程式的笔墨再现到较为丰富的笔墨表现等探讨性的艺术转换。因此,在其陆续问世的作品中,就常会带给人们那么一点新貌、新意。

  献身艺术之志既定,探索就永无止境。笃实的吴元奎,不只是钟情于人物的状写,近几年还时见将艺术的频道调整到花鸟画上。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乃师陈大羽教授的亲切教诲和热情鼓励;此外,是否因花鸟画在陶冶人们心灵包括陶冶自身的功能上还具有独到的长处?是否因花鸟画的笔墨语言在审美上有着更大的自由度?抑或因他看到花鸟画坛部分作品陈陈相因、了无生气,借口创新、娇揉造作而采取的反拨举措?可能是吧,笔者曾这样思忖过。

  准确地说,他过去在执教基础课和主要从事人物画创作的同时,已时见惠人以写意花鸟之作,调味、尝试罢了,非主攻方向;而今却是正儿巴经地命笔。一批作品.还真令人刮目相看。尽管吴元奎对自己的作品,常常画画、撕撕,很难满意,认为“太难、太难”,然而,正是这么一种认真、苛求自己的创作态度,笔下的不少作品——无论是人物或是花鸟等,才可能给人以自出机抒、韵味独特的审美视感。

  他的作品显见一个“情”字。作为画家当以万物为则、生机为运,然后造化在手,象应神全。神者,情之所系。画人物当求“传神写照”。他笔下的人物,那情态、意蕴,往往诚朴、舒坦。其近作《诵诗百首试新茶》,即是悠然、祥和的定格。他笔下的花鸟,实是人情的物化。古人曾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说。在吴元奎的画面中,牡丹的绰约展姿,梅花的向日舒笑,墨竹的含烟迎风,游鱼的淋雨戏荷,等等,无不表达了画家对天趣的体悟和钟爱。特别是出自他笔下的大鸟、小鸟,更是情态万千、妙趣横生。大鸟者如雄鹰,画家时而特写、时而作宽银幕镜头式的展示,笔连鹰、松为伴,尺幅豪情常驻。雄鹰或展翅或敛羽,英姿勃发,似在盛赞山河之变。小鸟者如八哥、如腊嘴、如黄雀等,或窃窃私语,或结伴觅食,或休闲游乐,傍以穿插有致的枝藤,让一种平和、恬淡、温馨沁润画面,其境其情,常能使人心旷神怡。

  他的作品还突出一个“写”字。不矫饰、不造作,善于在运笔铺展中一气呵成。力求做到“意在笔先,胸有成竹,而后下笔,则疾而有势,增不得一笔,亦少不得一笔。笔笔是笔,无一率笔;笔笔非笔,俱极自然”(《小山画谱》)。他的笔路颇宽,亦写亦工,写不撒野,工不谨毛,很注意分寸感的把握,在“工”、“写”的联姻中常收“绵里藏针”之效。他于1996年夏为祝贺香港九七年回归祖国所作的《观花图>,人物出以工笔,花卉则意笔为之,相映成趣、意境隽永。其花鸟写意,在人物画及书法技艺的介入中,笔力刚柔相济转束成趣,墨色蒸郁浑然、神采奕奕。画面虽也偶有疏密、虚实、繁简等处理上的失当,但由于信手写来,气贯、势足,依然有一种自然生发的魅力。

  他的作品更追求一个“异”字。注意于不重复古人、他人,也不重复自己。传统中的优秀文人画.当今大师们的佳作杰构,他尊重、推崇并潜心学习、借鉴,但却尽量避免蹈故袭常。“夫丹青妙极,未易言尽。虽质沿古意,而文变今情”(《续画品录·序》)。笔墨当随时代,要画出画家对自然、对人生的悟解,画出蒸腾着时代气息的人物画或花鸟画,就必须寻找属于自己的独特笔墨语言。试看他笔下的近作《深秋柿子红》、《咏诗百首试新茶》、《吟咏观花图》等,从造型到布局,从笔墨到意境的营造,就曾作过多种期求创意的表现性尝试。然而,难度很大,——中国画的图式演示,尽管变化多端,但类型化倾向明显,要达于面貌焕然一新,实非易事,只能在艺术创作实践中积小异为大异地逐步推进。而吴元奎的中国画创作在求变中显然已显露出令人欣喜的苗头。

  丁涛(南京艺术学院教授、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

作者:丁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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