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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尚甘雨的画,是在地方上一个小型书画展上,两个斗方,并排挂在一起。记忆里其中有幅画了一盆兰草。个别老派画家看了,不屑一顾,“这画得啥呀!”扭头走开,我却很欣赏,长久地驻足观看。他一改传统画兰路数,不计较兰草的草叶写法,一坨兰草生崛崛地长在画面中央,煞是涨眼,也很先锋、前卫。传统画兰,多条幅、扇面,或小镜心,鲜有大斗方,全在一个奇字!后来,知晓甘雨是位剪纸艺术家,难怪他的画那么计较构图。他的剪纸,我没见过。上世纪80年代末,他的一幅剪纸作品《麒麟送子》即获“全国首届风俗画”优秀奖,他很少提及,大概剪纸属民间工艺不登大雅之堂,因之,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屑。他的书法,我是后来见到的,从颜字入,从颜字出,真真纯纯的一笔颜鲁公。当下,能将颜真卿写得如此规整的青年书法家不多。他题画的长跋,却少见颜字。是有少许六朝风味的碑铭体。准确说,是敦煌残纸的民间书法的延展。这倒与他一以贯之的艺术追求相契合的。小众趣味,剑走偏锋。
较系统地看甘雨的书画,是最近的事。他要出画集,想让我给他写几句话。实话说,他的画,还是很对我胃口的。不是那种纯传统、亦步亦趋地抄古人,有一些当代画院派的路数,比如构图上有西画的介入,用笔线条上有清人四王的余绪。只是表现在画面上,大多被他用当代笔墨一一化解了,更契合当代人的审美嗜求。在这一点上,甘雨很聪明,他毕竟没有正规美术院校的训练背景,不长于工细的描山绘水,但他写生的真山真水的情感投入,弥补了那些笔墨炫技的缺憾,更使得他笔下的山水有了情感的升华。其实,一个画家对物象的想象力远比对物象的把握重要。想象力没有边际,想象力可以激活任何物象,对物象的想象是个体的、独特的;而对物象的把握却是具象的、群体的。艺术讲究个体的单一性、独特性,而排斥群体的共性。尚甘雨与那些传统画家,画竹子的,一辈子就画那么几竿竹,画牡丹的,一生就画那几朵牡丹,他每一幅画几乎都不一样,这全得力于他的写生,真真确确地面对自然写生,所谓“师造化”。除此而外,他的画还有另一路数,那就是“得心源”,纯意象画的路数。这显然得益于他对当代个别艺术家的启悟与参照。比如吴冠中、韩美林等。这些画,人大多看不懂,但每一幅都不可重复,一幅是一幅,绝不雷同。我想,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创作。符号化,但绝不符号。意象的形象,思想的洞射,笔墨的华彩,颜色与线条都附着在形象之翼上飞扬跋扈。看这些画,是很痛快的,实际上也就追求一种意象与思想碰撞而产生的电光石般灵光乍现的心灵图景。他笔下的竹林、动物、山丘、河流、屋舍、人物,全然一种自在自足的况味。似是而非,无中生有,又却有一些真实物象点缀,一种当代的艺术化的田园牧歌式的笔墨抒发与宣泄。当然,西画因子多了一些,色块也多了一些,虽不乏墨线点缀,但就整幅作品而言,那几许游动的线几乎难支撑起整个画面。实际上,真正的意象派在中国,八大山人就是最大最好的一个意象派画家。每一墨块与每一条墨线都是那么丰富迷人,总“给人一种梦似的虚幻感”(吴冠中语)。
因曾在北京广播电视学院受业的缘由,甘雨如今定居京城,书法师于欧阳中石先生,国画师于吴悦石先生。吴悦石即是当代一位以写意见长的画家。相信以甘雨艺术的聪颖,他的书画艺术之路会走得更加稳健、宽广。
作者:雪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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