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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宴水墨作品《龙系列2——五龙图》

 

杨琼:论吴楚宴图腾(符号)水墨系列

 

1

图腾,不管是作为符号系统抑或表现为意识观念,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样式,其对各民族、地区的影响都可以说得上是至深的,甚至是主流的。

图腾可以说是一种“能指”(符号)和“所指”(意义)最完美的结合。它是源于先民集体意识的生活经验的符号象征,是原始宗教的一种最独特的形式之一。图腾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现象,其功能是解释氏族的神话和历史,或者说是象征和叙事。与其说图腾是对某一动物、植物的崇拜,毋宁说是对祖先(或祖先之神)的崇拜。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之间,其图腾也不同,史记云“天有玄鸟,降而为商”,就言商族以玄鸟为图腾。诚然,在先民哪里,图腾并非一种艺术样式,而是神圣的、超自然的、先验的主宰。

从有严格意义上的艺术活动开始,图腾就常常被用于创作实践中,但这时的图腾已然失去了它的“禁忌”,用于艺术创作的“图腾”已经不再是图腾本身,而不过是没有任何“权力意志”的替代物——图腾符号。事实上,撇开了象征和叙事,任何把图腾引入艺术并希图还原或获取其所指意义的纯粹创作都可能是徒劳的,或者说只是在形式上满足了艺术家的欲望和虚荣。需要明确的是,原始思维是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与我们现代人之思维有着明显的差异。神话意识和图腾意识的不可实证性使先民把世界(对象)感知为和他们同一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所有物象都呈现出统一性”。把握这一点,是以图腾(符号)作为创作对象和创作形式,从而获得其图像意义、象征或叙事以及感知其内在性的根本手段。

有不少艺术家可能在某一图腾形象的创作上取得了不菲的成绩,但纯粹也就是艺术形象而已,非关乎图腾本身。我们尚且把“能指”作为图腾的符号秩序,那么其在符号—想象—现实三重复合体系中是居于支配地位的。如果不能理解作为符号的图腾——在后世理性文化中,也只能仅仅是作为符号——在现代文化的这三重复合体系中的意义,那么,把图腾作为一种艺术符号(或语言)引入艺术创作便难以得其要旨。这似乎要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解释问题了。

弗洛伊德在其晚期思想中曾提出本我—自我—超我三重复合体系,符号—想象—现实三重复合体系恰好与之相对应。“符号”对应“本我”指向自由,“想象”对应“自我”指向感觉,“现实”对应“超我”指向道德。在此,图腾符号的“能指”便获得了心理学意义上的“所指”的象征功能。尽管图腾(符号)崇拜存在着不可越界的禁忌,但作为一种精神活动,却几乎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任何图腾在群体意识里都有一种超能,甚或不可战胜的神秘力量,艺术家把图腾引入艺术创作正是出于一种心理折射,归根结底是把自己幻想成英雄—国王—缔造式人物,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才华和发现在创作中获得变相的满足,或者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永生。这才是艺术家把图腾(符号)引入艺术创作的真正目的——与其说是为了追求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毋宁说是为了满足一种潜在的心理需要——我是从此层面上来看吴楚宴的图腾(符号)作品的。

 

2

我敢断定,吴楚宴一定喜欢某种基于幻想的东西——图腾、巫术、占卜、宗教,乃至各种象征符号。这从他创作的一系列——诸如《天方夜谭》等——插图作品以及带有宗教性质的诸多画作中可见端倪。吴楚宴的这种情绪是与生俱来的,后天的学习只是更好地丰富了这一形象。但凡这类艺术家,多少会沾上一些非理性的疯狂的气质。在非现实生活中,他们有诸多异于常人的想法和行为,疯狂的“呓语”就是其他艺术家所没有的难得的气质。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不是发疯,就是生气勃勃地活下去”。(达利语)

对吴楚宴来说,只有充满想象的生活,才能在艺术上重建一种有意味的语言。技术不是问题,突破技术从而获得一种诗性的智慧才是艺术创作的终极目的。艺术家不必拘泥于眼见的现实,人的心灵深处总是蕴藏着非凡的能量,想象应该在和实在的争斗中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利”,让美梦继续航行。在此意义上,艺术创作顿然来了个大转弯,艺术家最初的感觉(幻觉)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越来越不可替代。

吴楚宴以图腾(符号)入画,并非想在林林总总的艺术风格或艺术作品中再添一种新的形式。一个一直以来以西画为主的艺术家,突然重拾少年时代喜欢过的书法艺术,并进入了阶段性的思考之中,接而应用于水墨创作,是否可以看作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重新诠释。诚然,对于吴楚宴的这一突然转变(在他看来,应该是深思熟虑的),我更倾向于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解释它。

事实上,在中国艺术界,能有意识地把自身创作与精神分析联系起来的艺术家并不多,而有勇气承认自己一直在以精神分析的方式在创作的艺术家更是少之有少。一方面是意识形态或文化观念在支配着艺术家的言行,另一方面可能是艺术家本人不愿意被与某种“精神疾患”扯上干系。这一理解无疑误读了精神分析的本质。

在我的记忆里,吴楚宴似乎没有和我提过他创作时的心理状态以及相关想法,但他的一些“疯狂”的想法无法逃过我的眼睛;从他对我用“文学治疗”理论(参见拙著《作为治疗的文学:关于文学艺术之医学功能的人类学研究》一书)切入艺术批评的认同也可从侧面窥见了他的态度。这段时间他经常和我通电话,多次强调他最近以图腾(符号)创作的目的和想要表达的意象;并建议我尽快完善“文学治疗学”的学科体系建设,以此作为艺术批评的理论基础来构建自己的艺术批评体系。我突然间想到了达利。达利曾自豪地说他曾经“沉迷于精神分析”,他甚至给自己的故居题写这样的句子:“萨尔瓦多·达利在此出生、生活、发疯和发狂。”以至于布勒东说:“达利使超现实主义成为一种具有重大意义的工具,即妄想狂批判方法。”(《达利谈话录》,江苏美术出版社,1991年,131页)

然而,吴楚宴是矛盾的。他的言行、他的文字、他在创作时的心理,我们仅仅用意识、潜意识或无意识来解释是不够的,甚至显得牵强。可以肯定的是,生活中的吴楚宴是相当理性的,包括他的文字,即便在创作之前他也是理性的。换句话说,他已经构思好要创作什么,怎么创作。然而,真正的艺术创作不是程序,不是流水线,艺术家在创作时往往会有某种潜在的思想火花被激发出来。我们可以把这种状态解释为意识和无意识的碰撞所获得的灵感,而一个有所准备的艺术家是不会轻易让这种难得的“灵感”来而即走的。因此,我所提到的吴楚宴的“疯狂”不是装疯卖傻、无所忌惮,更多的是指在某种创作过程中由特定的情境所引发的一种“迷狂”情绪。

 

3

从某种意义上说,科学上的唯物主义把人训练成了急功近利的实惠“小人”,这是现实的尺度,也是价值的标准;而作为人之本性的幻想和疯狂也随之失去了其可以发生的根基,“科学杀死了树丛中的小精灵”。(布勒东语)在文明的夜色中,科学以进步作为借口,将一切可以归之为非理性的、迷信的、幻象的东西,统统称之为野蛮并剔除出思想认知的范围。也就是说,一切不被科学所实证的非理性探求真理的行为都是不合理的。这种逻辑实证看起来甚是合理,然而这种“伪至高性”恰好是人类思想意识的一场没有尽头的恶梦。正如弗洛伊德所认为的,艺术是纯粹的快乐原则,“无害而有益的,他所寻求的不是别的,而是幻觉”,而科学则是“对我们精神活动所能遵循的快乐原则的最完全的克制”。在现实生活中,艺术家试图幻想出一个满足本我的精神世界,而科学家则迫不及待地把幻想剥离这个现实世界。因此,艺术家和从事具体科学工作的人员之间普遍存在着一种难以调和的敌意。

从某种意义上说,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人的不断劳动和奋斗的历史。在这一进程中,人不断改造世界,并使现存给予物以不同的方式满足自身的欲望。毫无疑问,人类改造世界的文明史同时也是破坏自然的野蛮史。正如法国哲学家科热夫所指出的:“人的历史是被欲望着的欲望的历史。”(参见张一兵《不可能的存在之真:拉康哲学映像》)可见,现实是可怕的“他者”、是身体的牢笼、是精神的地狱,艺术家应当把它当作手中的废纸一样撕碎,让梦想变成真实的、活生生的蝴蝶从心中翩翩飞出。当思想变成了蝴蝶,艺术家便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这次,吴楚宴最近这系列作品选择了大家极为熟悉的龙图腾(符号)和羊图腾(符号)作为创作对象,从个性走向共性,可以看作是他创作意识上的一次突破。正如他说的:任何人们所熟悉的图像和图案都可以被赋予新的涵义,关键不是“画什么”,而是“话什么”。的确,优秀的艺术作品,即便是非常简单和纯粹的艺术形式都可以营造出丰满的艺术形象,并传达出非常丰富的信息或意象。这一事实在中国传统水墨作品中比比皆是,尤其是花鸟写意。

吴楚宴图腾(符号)系列作品,几乎以概括性的笔墨来结构画面,貌似混沌,又像写意,但又不失其形象,与古典时代的精雕细刻、现代派的“激情飞扬”形成鲜明对照。在这里,图腾不仅仅是一种具象的符号,更像是艺术家通过对某种神秘的、超自然的、原初的“理念”的追寻,来重新感知甚或召唤某种已经遗失了的“神圣”的生命力。

一直以来,吴楚宴都非常关注人文学科并深入涉猎,这在诸多从事西洋画创作的艺术家中是少见的,甚至是本土的传统艺术家对此也多有忽略。长期对人文学科的关注有利于锻造他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使他能在创作时更好地兼顾艺术形式与艺术内容的统一,而避免倾向于纯粹玩弄技巧的危险。

2005年,吴楚宴从北京回到湛江工作,又于2011年从湛江辞工回到海南乡下。一年多来,吴楚宴极少作画,更多时候是读书、写作和练习书法和篆刻。在众多人看来,这是从城市文明向农村野蛮的退步,这家伙似乎无路可走了。而实质上,这一“不合时宜”的做法正好折射出艺术家开始摆脱现实的束缚,不断向召唤他的原始本性的声音的接近。它正和达利说的想象向现实“夺回自己的权利”的观点不谋而合。近来,吴楚宴不止一次和我谈到他回归“田园”后的思想所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以前不敢想象的。事实上,任何文明向野蛮的“回归”都可能是艰难的,是需要勇气的,而那些“看破红尘”式的“归隐”多少带有一些自欺欺人的趣味。吴楚宴的“回归”是主动的、有意识的。吴楚宴表示,他的“回归”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在更高层次上重新认识了自己、看清了自己,让他对自己从事艺术的目标、意义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蓦然回首,作为艺术新娘的“图腾”就在“灯火阑珊处”。

 

 

吴楚宴作品《吴龙图》或《五龙图》。我一直自命是吴龙身,我属蛇,为了给自己

打气,少年时我时常说自己是亚龙、是龙非龙或非龙身。也因为这一份自大,所以

才有了这《五龙图》。我只是在自我调侃,但愿我平时的“自大”不至于让朋友们

感到不高兴。

 

材料:红星牌宣纸、水墨、共五幅;

创作年代:20032013年;

尺寸:138×68cm【单幅】

 

关于《龙人 洋人》系列作品

 

玩艺术,无非是玩“异——常”二字。

把“异样的”玩过了,可玩些“常态的”或是“习以为常的”。

把“异样的”玩成貌似是“常态的”,把“习以为常的”玩成“别样的”或貌似是“异样的”,这做法能启迪人的智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说“艺术离我们并不遥远。”

一味的玩异样,心画邪恶;一味的玩常态,心画庸俗。高明的艺术家是一样无形的大天平。

世人所需要的艺术品(格),要么是他们所缺的,要么是他们所有的,无他。符合此两者,皆可名世。迎合他们之所有,作品必定是入世的,此类作品多是庸俗的,多是平庸的;符合他们之所缺,作品必定是出世的,此类作品多是高尚的,多是可贵的。

艺术家没有“抱负和眼光”是好的,这能“尽忠”。若能有些同看动物世界的眼光,当会好上加好。这能善终。

在我这里,关于龙和羊的“观念”是至上的。我越是坚定这样的信念,“它们”就越是能帮我解决好我曾以为很难处理的艺术上的某一些问题。

 

12003年在北京,我尝试以油画创作了一些关于妹妹、龙和水的绘画作品。

22007年至2008年在广东,我以水墨或墨彩尝试画了一批作品,现在看来,它们所表现的只是我当时的“某一些感觉”。

320121月,在海南老家,我冷静下来了。之后我有近一年画得少了些,期间我多是练习书法和篆刻,或是写文章。写文章的过程,其或是一个整理我想法的特定之过程。

420134月,在画室里,在画室前的水面的凉台上,像往常一样,躺在椅子上我看着槟榔林所成就的大天井,我像往常一样的有意无意的在想些什么。我突然想通了很多的貌似并不关联的问题,其中有书法的,更有绘画的。于是我着手画了一些类于10年前的龙和水的作品。我还想到了“羊”或“洋人”。因为肯定了它们的“象征意义”,为此我同时解决了“画什么”和“话什么”的问题。多年来的那些想法现为明晰的了,现可谓它们已是能成系统的我的“艺术思想”。

5“象征”,对别人而言这或不算什么,但这对我而言却是极其重要的,因为我已经错过它们很多年。中和我的所有才能,我觉得它们很适合我的艺术创作。任何图像或图案都可再赋予新的含义。就像“山”永不过时一样。最重要的当然不是“画什么”,而是“话什么”。我必须肯定,是“笔墨”滋养着我,是题材或特定内容(水、羊和龙)拯救了我的绘画之创作。

6利用关于龙羊的图像、符号及象征意义的画家或许很多,但在画面中能运用得好的人却很少。因为这般或相类的图腾、符号及象征类图像中包含有我所追求的“共性的点线面”等,所以我还是坚持了要走这一条道路。所不同的是,我并不希望它们在我的画面里过于表面化。

7早些年在确定了“个性是人所固有的”思想之后,我不再为“个性问题”所困扰,这使得我从那时起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共性的”问题上来。我现在找到了。我解决了。我以为自己的这一些图像将能引起东西方的更多人的关注和理解。只要生命允许,我相信自己还会越画越好,我相信她们还会越来越清晰,以显美好真身。我会通过它们表述我所眼见的现实社会中的、我所思想的事物和事件。等等。下来,我会回到更精妙的“笔墨造型”的这一问题上来。这只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8我希望自己画面语言能明显表达我的世界观或人生观。表现手法过于揉合及意义太杂的画面将不再是我所追求的。我现在的画面无非指对东洋人、西洋人或是中国人。羊指对洋人,龙指对国人。

9龙羊图像取或提升,我现还貌似是普遍意义下的龙和羊。我将把它们加以“妙,并把它说成是事物的原型。我是在描述“理念”,我画笔不再是描述所谓的混沌之感受。我终于告别了我艺术创作的混沌的青春期。

10我希望能达就更多的能“一目了然”的画面效果。我不再画类似以前的那般混沌的感觉或感受,虽然它们也能带来强烈的真实感,但那样的真实感对更多人或是无益的。所以几年前我就清醒了,我希望自己能描述“某些被概括具有明显意志的形象图”。必须承认,别人另有理解我是真管不着的。

11我现在对“特别的”兴趣不大。我对貌似普遍的大现象更感兴趣。特别是,我对那些代表大现象的观念、图腾或象征之图像更感兴趣。我真的进入其中了,我终于同时解决了个人的关于画面的所谓个性和共性等问题。

12解决画面的性格问题,是因为我不久前重新发现了“象征”的重要性。这发现过程当中充满着艰辛和艰难。为了解决这一点,我所花时间并不短。一是门神意识,这个我在很早以前的文章里就提到了;一是关于龙的意识,这个我在10年前就曾经动手创作过一些关于龙的绘画作品,只不过是我当时的技艺和思想都不成熟,所以才导致那次创作的搁浅;一是关于羊和洋人的意识。至此,我一直想绘画的几个方面终于一同的出现了,如洋人(羊人)、大海(家乡)和龙(形形色色的中国人)。等。对我而言,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13象征:一般人所理解的,如百度百科所说的,“借用某种具体的形象的事物暗示特定的人物或事理,以表达真挚的感情和深刻的寓意,这种以物征事的艺术表现手法叫象征。象征的表现效果是:寓意深刻,能丰富人们的联想,耐人寻味,使人获得意境无穷的感觉;能给人以简练、形象的实感,能表达真挚的感情。”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更坚定了自己之所想,坚定自己所作所为,也坚信自己所画的将为更多人所理解、所欣赏。

14我相信将来能欣赏这些作品的人不会很少,其不单是因为简单的象征之表现。这些作品能更大程度地体现了我的大爱和小恨,以及我的众合之才能。

15这批作品决定了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创作方向。其可供我创作的空间很大。羊人洋人,龙人华人,水墨书法篆刻、过去有过写小说和诗歌的经历等,它们都是我创作时能无限想象的特定之基础。

16为了一定的画面意蕴,我保留了一些笔墨形式的抽象感,这样做法能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画面说教感。画面太说教或意义太混沌都不是我所需要的。

17我这些作品也是所谓的试金石。它们将考验某些西方人或是中国人,因为我当中有涉及到所谓的政治、神灵及其更多。

18我这批作品说明的是,中国人、西洋人和东洋人,现在人人都不是真平等的,人们在我笔下不是羊就是龙。它们不全是正义的象征,它们有时也是邪恶之象征。这一点我以为很重要。若说它们是平等的,那只是说:它们都是“高级动物”,或都是有我意思里的某一图腾。

2013年吴楚宴记于卧龙岭下抱本山房中

 

局部图

 

作者:吴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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