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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灵是艺术中本质的东西以董其昌的南北宗论之,我比较崇尚南宗,因而我大概算是被南宗哺育起来的画家。讲求顿悟,在学习时会有一种轻快的感觉,我的学习方法有些像蜻蜓点水,点到即是悟,然后再跳开,寻找新的悟点,这要一遍遍轮着来,许多学问是在轮替中完善的。
我认为本质的东西大于学问,本性中闪光的东西,其魅力往往超过学问,艺术尤其然,很多人苦苦修行,想悟到真谛,其实悟就是去接近人性中闪光的东西。如果人本身已经有了,而且知道是好东西,让它慢慢释放出来,再赋予它姣好的样式,使其外化为艺术,通过这样一个文绉绉的修饰系统,直取本质,许多追寻的过程就可以删除掉。
我觉得在艺术修行中,最大的失误在于没能真正了解自己,不知道哪些天资是对艺术很价值的是可以形式化的。齐白石除了有可以为艺术所用的纯朴可爱的本性外,还有一个附加的天赋,就是他敏捷而美好的艺术直觉,能够很快地发现并挖掘自己。我们虽不能与齐白石相比,但也有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没有他那样优秀而已,譬如说“玩”,虽然近几年被讲得很滥了,但“玩”的心态对艺术来讲还是很有价值的,因为挖掘自己需要放松。但这种玩与获得肢体上的松弛、感官上的快乐的玩不是一回事,而是玩味,是很有情调的一种情绪浸润。
我早期的动物画是受了民间美术的影响,后来比较重视观察,走了写实的路,我现在画的牛马等动物基本上贴近自然形态,在表现民间题材时,有时我还用点民间绘画的颜色。民间艺术一般用象征性的颜色,通常被认为比较俗,很难运用到文人画的笔墨体系中去,尤其与淡墨很难结合,我经常在此方面做些尝试,尽量把文人画笔墨与民间艺术题材及造型、色彩融合起来,化俗为雅,如紫色与笔墨很难交融,会破坏淡墨,运用时必须用淡紫与淡绿相配,调和出来的色彩效果就很雅。再如画和合二仙运用一点民间的装饰色,而又需削弱块状的象征色彩,与淡墨相融合,把粉质的色感变成比较水性的,民间艺术是传统的一部分,是一种族群回忆,不能简单地丢弃掉。
艺术家介入生活、介入社会应该是必要的,是一项崇高的事业,但把画大画理解成仅是参加美展就太狭窄了,虽然客观上大致如此。我现在画的题材老百姓很喜欢,更能接受。一个人不能离开族群,他的审美习惯肯定是族群回忆,老百姓喜欢“养眼”的绘画,是灵魂和眼的愉悦,这种简单中其实隐藏着几千年养成的审美习惯、隐藏着丰富的文化积淀。欣赏是较绵长的一个过程,审美是慢慢陶醉进去的,突然爆发出来的审美短时间内是震人的,夺人的,但这种审美往往不能长久,不会很舒服,只能叫刺激。现在许多大画追求这种夺目的感官刺激,其根本是形式主义的空泛的东西。我觉得无论按古代的还是现代的艺术观来衡量,这些都不是高水平的东西。
作者:尉晓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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