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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事之高下,往往在乎驾驭矛盾之能力。
国画既要写实,仿佛小说,每一细节皆源于真实生活;又须写意,对世间万物重新组合,以符合我之审美,抒发我之情感,建立我之结构。
大小、多少、粗细、黑白、轻重、光毛、前后、屈直、干湿、浓淡、刚柔、冷热、美丑、文野、虚实、有无,佝偻承蜩之极静与运斤成风之速。此皆矛盾对立而须加统一者。
是故工笔反需纵横潇洒以现之,方不死板;大泼墨写意之运思立意反须审慎谨严,才不致漫漶无度。
至若干与枯、粗与野、湿与润、奇与怪、癫与狂、残破与缺陷、珠圆玉润与油头粉面、粗头乱服与邋遢龌龊、在在欲以度为度、乱而不乱、明洁而不造作、方无过犹不足叹也。
大小之变、收放之致、巧拙之思、雅俗之度、皆得之心而寓之理也。此既不可无约束、亦不可太约束。东坡游于物外,并不非物;列子御风而行、岂能无风。狂怪求理,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此之谓也。
总之,国画之矛盾,亦中国哲学之思变。能否驾轻就熟、善加调节,其高下文野,尽在于此。能想到固不易,欲行之更称其难,而其趣味逸思亦正在于斯也。
作者:陈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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