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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充满了很多机缘,有时一个机缘能改变人的一生。而我,也因为一个机缘,随着大师们步入了翰墨丹青的世界。
20世纪70年代,那是一个艺术浑沌的时期,很多大师都无法正常的从事艺术创作。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有幸能与中国画坛上的众多大师交往,有机会得到大师们的教诲和真传。黄胄、董寿平、吴冠中、李可染、何海霞、黄永玉等等,这些与中国美术史紧紧相连的名字,组成了一堵蔚为壮观的艺术之墙。而我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有机会和这些大师朝夕相处,在照顾他们生活的同时,也得到了大师们耳提面命式的指导。大师们在创作时,我为他们铺纸磨墨;大师们出外写生时,我紧随身边聆听教诲。
在近10年的时间里,我跟随在大师身边,耳濡目染,不仅在大师们的传道授业中打开了那扇传承千年的艺术之门,而且还从大师的言谈举止中得到了人生的教益。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大师在一起的日子,为我以后的艺术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使我受用终生……
烟波垂钓,调鹤种梅,红袖添香,小桥流水此等隐逸超然的生活令人何等羡慕。生活在红尘滚滚的大都市,探寻这种邂逅的情怀自然要到山水画中去感叹领悟。著名山水画大师何海霞先生是我的恩师。我跟随先生学习山水画艺术20余年,先生独有的艺术见解至今仍回响在我的耳畔。何海霞先生被画界同行们称为“全能冠军”、“鬼手”,他不仅对学生悉心调教,倾囊相授,而且对学生取得的成绩也从不吝惜溢美之词。
先生曾这样评价我的绘画:俊刚以真诚面对人生,以责任追求艺术,师古人更师造化,其绘画既有典雅细腻之笔,又有大气奔放之意,已形成自己的特色和风格。上世纪90年代后,他曾游历欧洲和日本,受到西洋艺术的影响,毫无疑问,俊刚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新一代。
能否成为先生评价的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新一代,我自己不敢妄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作为先生的学生,我一刻不敢放松,始终以虚空的心胸接纳一切能够带给自己不同艺术感受的事物。为了不辜负先生的期望,我会一直努力。虽然先生已逝,但在遥远的天国始终有一双慈爱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当然,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不仅是何海霞先生给了我艺术的滋养,李可染、董寿平等大师同样手把手地教授我绘画技艺。李可染大师还亲笔推荐我参加了美术家协会。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温暖。
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对传统中国绘画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学习与研究,而且在他们的指导下广开视听,学习西方素描和油画。使我领略到了中国绘画追求所谓象外之象,如何从有限进入到无限,达到高远、深远、平远的意境。在经过深入研究不断探索之后,我开始借鉴油画中对光影的处理和对情感的渲染技法,大胆尝试,使自己的绘画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种尝试也为我赢得了欧美收藏家和评论家的广泛认同和赞誉。
缘是中国文化中一个具有独特认知的词语。它把属于平行状态下的人的互相交织相识称作缘。而这种缘让我一次次在绘画世界中拓展视野,向前迈进。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并在北京琉璃厂文奎堂举办了首届个人画展。在画展上我有幸结识了一位对中国艺术具有浓厚兴趣的德国朋友施密特先生。正是与施密特先生的这种缘分,让我的绘画走出了国门。
1992年至1995年,我应施密特先生的邀请在德国海德堡市艺术画廊先后举办了三次个人山水风景画展,至今海德堡古堡博物馆中还陈列着我的作品《海德堡的冬天》。1995年,我应日本富士经济公司的邀请前往日本东京富士山写生创作。1999年至2001年,我被美国依利若依大学和美国肯塔基州斯堡尔丁大学两次邀请前往美国讲学并举办个人风景画展。2002年10月,应美国肯塔基州明坊艺术馆邀请举办《山野风情》个人作品展。2007年应美国伊利诺伊州政府邀请举办个人风景画展,并在伊利诺伊大学进行讲学。
伊利诺伊州副州长在观看了画展后,高度赞扬中国文化的魅力和绘画艺术的精美,他说:“这次画展,向我们展示了中国古老文化艺术,对架起中美两国人民不同文化之间的桥梁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非常感谢画家带来了许多中国水墨画精美艺术作品,使我能与这里许多林肯故乡年轻的艺术家们共同分享中国古老的绘画艺术。”
在美讲学期间,我不仅讲授中国画的基本技法,而且还讲授中国画的赏析,将画与画家阅历、修养、性格、气质等相关的知识传达给倾听者。在不断地讲解和实际展示中,美国学生惊讶于一支毛笔、一滴墨竟能展现出如此精彩的大千世界,他们深深折服于中国绘画艺术的博大精深。
中国艺术善于在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在一次次的国外游历中,我不仅有缘结识了更多的朋友,而且在东西方的艺术交流中找寻到了一种有限与无限的转换。而这种转换使我重新审视自己的山水画创作,希望自己的灵动之心能够放在更大的时空背景下进行思考。
中国传统的绘画中,如果把线条看成骨骼,那么色彩就自然成为了血肉,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构成了艺术的基本元素。而画家的用心更若诗眼般灵犀一闪,则是让观众看到厚重世界之外神奇之光的表达。我认为,自然之美与艺术之美,都应在相互的衬托与辉映中呈现出一种生命之美。一丝丝温文尔雅的线条,像走在山野林间的文人雅士,只有其顾盼谈笑,相呼相唤,顺着筋脉的弯格,进入叶梗,通过枝条、树干,进入它们的生命之根,才能拥抱赋予它们生命的山川大地。
这是画家之缘,也是自然之缘。只有这种缘分的相互交融,艺术的生命才能长久。
人到中年,我迎来了又一段缘,到中国人民大学从事青绿山水绘画的教学工作。这使我有机会沉下心来思考中国山水绘画的走向和继承。我想起以蕉叶为纸的怀素和尚。我想起了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的一句话: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棵能思想的苇草。在与学生的不断交流中,我仿佛站在一棵艺术之树的枝条上,成为了一片会思想的树叶。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人的一生就是在缘中度过。在我的人生履历上,何海霞、李可染、黄胄、董寿平、吴冠中、黄永玉、施密特、人民大学等等都是一个个缘的交集。在这些缘分的交集中,我由一张吸水的海绵渐渐变成一块艺术的璞玉,是众多缘分中给予我帮助的人们使我成长,写到此时我也更加怀念恩师何海霞先生。先生的教诲是我艺术航海中灯塔,始终矫正着我前行的航向。
而我也只能用更加严谨的创作来回报恩师,回报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回报我人生道路上的每一段艺术之缘!
是为记。
作者:刘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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