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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韵青花“神庙系列”作品是我去年从希腊回来后间断性创作的。虽然在希腊期间也勾了几幅速写,但那也只是帮助我用眼睛去引导自己跨过时间走近希腊、走进希腊神庙背后空间的触角。
我当然可以直接将目及的残垣断壁写摹下来,但那不是我该干的事。我要画的神庙不只是眼前看到的、相机可以拍到的图像,而是从精神的物化到物的精神化的视觉呈现。神话的、现实的,东方的、西方的,文明的、野蛮的……在画面中交替、叠加、窜梭。
希腊的神庙是与周边的山川、天穹等一切来设计建造的,它不会单纯从神庙本身去单独设计建造。因为古希腊的人将所有事物都看作某个整体的一部分,包括人与人“人并非各个不同,而是大体无异”(伊迪丝.汉密尔顿)人与神的关系也是一个整体。按照“将人向上提升的巨大力量”(叔本华)的精神塑造人与诸神、自然的关系。
了解希腊神庙与古希腊雕像的人都清楚,那是朴素的,绝不过分雕凿和打磨,保有材质的原有属性。这在美学上是何等的高度。这与更早些的埃及、后期的哥特式、还有更晚些的吴哥窟神庙重装饰、神权凌驾与一切之上的形式表现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诉求。
说神殿离不开宗教,可古希腊的宗教并没有占主导地位的教会和信条,又似乎与他们的神话混淆在一起。而古希腊神话与其他地区神话最大不同则是按照他们“人”自身的样子来塑造的。你会发现,希腊神话的神没有完美的,甚至人性所有的弱点在诸神的身上也都一览无余。这也不同于其他神话里神的至高无上,或非黑即白。
古希腊的神像没有光环,没有三头六臂,与常人无异,唯有“美”是唯一体现“神性”的地方。当我们第一次看到古希腊雕像时无不惊叹于他们对人体结构的准确把握和细节的准确掌控。肯定自身,以及人自身的活力。而这又源于在那非理性占主导地位的世界中,是希腊人最早成为“理性”的首倡者。他们相信“神秘”的存在,但更关注现实,活在当下,欢娱其中,这才有了延续至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理性”让古希腊人开始了独立思考,“所有的事物要都被怀疑、被验证,思想没有界限”就连德尔菲神庙上的铭文“认识你自己”“凡事勿过度”都与世界上其它任何圣地的铭文都截然不同。
“爱智慧”正是他们为哲学的定义。也让我突然意识到大哲学家韦伯所言“世界的祛魅”早在古希腊人那里就被恰当的诠释了。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古希腊神庙对当时的希腊人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偶像的崇拜,而是对“人自身神性”的肯定。他们相信灵魂与肉体、理性与感性是一体的,用一种称之为神庙、神像可感知的形象呈现出来,实现精神生活和世俗生活的融合,实现自我张扬和自我约束的统一。有人将希腊人称为酒神狄奥尼索斯和太阳神阿波罗的合体,既张扬释放自我,又追求和谐秩序、温和庄严,这就是我理解的神庙之于古希腊人的意义所在。
现在回到我的作品上。如果将上述我对古希腊神庙所引发的文字呈现在画里,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是两种表述形式。你所看到的画面也只是我个人化的表达,只是将感觉用不尚实的“水韵青花”给演绎出来,不锁定具体的场景,没有情节,没有象征。虽然画中也有部分隐约的神庙造型,那也只是符号,是携带着那个有形存在的符号。画面是恍惚的、飘移的,过去的、现代的,既是此岸亦是彼岸,是“平行”的。是虚空的也是另一种真实的。是不同语言的叠加、穿越呈现。
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愿。
期待我们在画中相遇,互道一声安好也是可能的。
2020.05.16
作者:许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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