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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如果开始经常回忆往事,说明已经老了。
那日翻看旧时的资料,突然思念往日的同学,窒息一般的。有一种无法把握的无力感。
最早的记忆是关于筒子楼的,小时候生长的单位大院。各家的煤球和炉灶都堆在楼道里,中午和傍晚都会在楼道里热闹一阵,锅碗瓢盆和嘻嘻哈哈哭哭闹闹什么的,要么就吸着鼻涕腆着肚子到邻居家蹭饭。晚上的楼道灯光昏黄,远远的似乎没有尽头。
那时候人与人关系很近,经常往来絮叨还有互送东西,还有夫妻吵架往往会变成邻居间的“群架”。夏天的晚上,一帮光膀子的老爷们搭着毛巾在楼下甩扑克,女人们则围坐拍着大腿肆无忌惮的笑,小孩么,大约都围绕着犄角旮旯玩着常年不衰的警察与小偷的对抗。
我常常有个模糊的理想: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大学筒子楼宿舍里,穿着破烂的背心在宿舍里挑灯夜读,家当简单的只有蚊帐、脸盆、饭盒还有书。早晨夹着书本去做助教,晚上顶着昏黄的路灯从图书馆回家,走近筒子楼一路打着招呼,忽然又被拖进哪个宿舍神侃理想。
不知道是不是一厢情愿的臆想,把过去太多的美化,但至少那个年代的人清贫却不空虚,不像现在的大家,守着大堆的电视电脑空调洗衣机,却落得关了网络就觉得寂寞想死,鼠标一点一关,似乎就与世界完全剥离。
七月底已经习惯天气太热,心里也知道夏天早晚会过去。日子一天天的没有停歇,顺着它的轨迹可以想到未来也可以看到过去。有时候在想学生时代为什么最容易让人留恋,也许就是集体的充实。几年时间大家被绑在一起,白天教室晚上宿舍周末球场,大家之间几乎没有秘密,空虚?何物?真的不知。
做人越来越冷漠,公交车上让座开始有些犹豫,甚至默念那个老人不要站到我的旁边。天!多么的矛盾和虚伪,整天标榜精神和伟大的艺术,却与美好单纯背道而驰,当大家都不再欣赏美丽而只想着上床时,我该做些什么,记得很久以前曾经写了“我理想的大床”,标榜自由与爱情,是不是该坚持理想,多看点书,画点画,种点菜。
人与人是需要些真诚的对待的,不管对还是错。就像从前筒子楼的男女老少,虽然摩擦与矛盾如家常便饭,但大事小事大家的手都很温暖。是不是可以少谈些爱情、友谊或者兄弟情意,只想着人与人的温暖距离。
天气热的无比粘稠,让我想起重庆的夏天。那天重庆的同学举家来羊城游玩,彼此相见无比感慨,但却没有半分的陌生与疏离,时空一下子倒流了许多年。大约这就是温暖,怀念但不粘稠,如水般透明无味却离开不得。
种的爬山虎茁壮成长了,它顽强的逃过了炎热的追杀,吐出一片片新叶,这就是八月,炎热后面有一份时光交错倒流往今的快感。
作者:无蓝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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