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与自剖
赵英秀先生:
在青岛的小住,七八天的时间,除了学习,就是想家,别的就是思绪的飞扬了。青岛的海的风与浪的波交织在一起,铸就了青岛的姿致,倾迷了万千人的心境,那神秘便产生了。赵先生,那大海的胸怀,原本就如人一般孤苦,可是若干游人的临到,它那孤苦的胸怀便充盈了,渐渐的,千年的历史的印记,这胸怀便博大了。我的胸怀的狭小,因着先生的关照,在逐渐的学习中,也逐渐的充盈了。故我站在海边,海风轻吹我的发,我的衣,我的脸,我每每想起先生。
这青岛大抵是艺术家的好的住处,因为大海孤傲的心性,内守着岸的狂放,都如我们的心性,内守而如火的喷涌,我只喜欢海,不喜欢岸,但没有岸的依托,我也无从看海了。我两眼在万千的人中搜寻,大家的快乐,溢于言表,而我于艺术的孤寂,却无人赏悦了。我便独自欣赏着被摆在摊位上的美丽的海螺,这海螺的命运可谓更添姿彩了,海螺在那大海的深处,是无人赏也无从去赏的,被人捞出,吃了肉而喝了血,那壳便是艺术品了,这死后的光辉也是曼妙的,海螺应为自己庆幸。我也羡慕了,羡慕海螺这死后的光辉。这真真是残酷的美丽。
青岛的景最美莫过栈桥了,最有名的莫过栈桥了。栈桥的美,这一次我的临到,却有新的体会,孤郁的栈桥啊,和风细浪,你是海的伴侣,而狂风大浪,你便是海上忍气吞声的孤舟了。我去时九级的台风,你的孤寂让人心碎,那巨大的浪,化作漫天的尘,罩在你秀美的脸上,一脸的晦气和无奈。因着这些,我又讨厌这大海的波涛,栈桥啊,你的孤郁并没有被毁掉,还可以迎接光明。那被台风摔的粉碎的船,却永久的沉入了海底。而船上的人被救了,我又感叹自然的伟大与人的伟大并存了。
太多的感慨难免伤怀,伤怀了便要倾吐,赵先生,我的絮语是否也让你伤怀了。
青蛙石的眼泪已流了几千年,泪都替我流干了,我便没有了眼泪,只留下满脸的笑容。
历史的镌刻,只为着海风的清凉,而高楼大厦的崛起,让大海的胸怀也相形见拙了。
我的生命在青岛是这么的不堪一击,那明明是人行道,可却从后面追来一趟车,我拼命的跑,似乎从现实跑到了远古的荒原。荒原一片死寂,既无人声,这便是我的生之源,死之所。渐渐的,光明来了,我又回到了现实,只有司机那仇恨的目光,我更心惊胆战了……所以游崂山的时候,我便游了菩提寺,踩了那久违的莲花,大抵这莲花是管用的,我回故里后,又差一点剧临车祸,而在我前面的妇女却砰然倒下,我的魂魄似乎已经失去,仅仅是几秒的时空,却放过了我,大抵是我踏了菩提寺的门槛而留下我这不值钱的命这时,我便忆起我在菩提寺写就的诗篇:
圆寂塔的久立
便奇伟了
奇伟处的灵根便生长了
生长的灵根
便生出莲花了
那七彩的莲花便有佛意了
一心向善的向往便产生了
产生的向往化作法事而久存了
久存的法事,便平添了世间的向往了
那高高的门槛
便大步越过了
路便平坦了
南阿弥陀佛
……
还是说一点高兴的事,坐着游艇游海是曼妙的,海上的颠簸化作了陆地上的平稳,我的心便安然了,就此罢笔
致
礼
曹光利
二〇〇四年九月
作者:曹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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