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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彩画坛,李锡华无疑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新锐,其作品的朴素和新意,值得反刍。
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水彩画坛经历了创作意义上的革命性变化。80年代中期,以上海张英洪、陈培荣为代表“轻专”派给平实而细弱的水彩画界带来一袭清新的春风。平面构成的设计观念渗入到水彩的创作本身,使水彩画脱离了传统英国水彩画的趣味和习作倾向,进而形成了以创新为导向的水彩画风。同样,湖北刘寿祥等人的创作无疑更是佐证了这种构成意义的水彩风格是颇具生命力和艺术创新价值的,而在之后的历届水彩画粉画大展,更是推动了水彩创作百花齐放的面貌。
而上世纪90年代以来,写实主义水彩成为水彩画坛不可忽视的力量。陶世虎、姚建华、董喜春等人将干笔水彩推向了极致,强调水彩的透明感和写实技巧,令人叹为观止。随之写实画风弥漫整个画坛,多有心力不逮者逐之。而显然,这种探索不会是也不应是水彩革新的终结点和归宿,水彩以水为媒介剂,水色幻画所产生的丰富的视觉效应和美感仍然是众多水彩画家孜孜以求的创作立足点,对水色的控制和表现决不意味着技巧本身,而应是画家整体创作意识的投射和反映。它积淀了画家对水彩属性和表现力的思考,进而近伸到创作的文化思考。
水彩进入中国百年以来,从早期的冉熙、潘思同至李剑晨、李泳森、樊明体等人的不倦探索,水彩的民族化进程一直没有间断,西洋水彩的灵动水色与中国水墨的笔墨气韵存在着可以贯通融会的契机。由此,水彩的中国画得以使中国水彩目前在亚洲乃至世界独标一帜。于是,人们钦敬的是那些对中国水彩进行丈化省思的画坛先锋,无论是成功抑或是失败。
在王维新、黄铁山、关维兴等人的作品里足见中西合璧,融会贯通的精妙,然而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是水彩的传统委实局囿了一些水彩画家的创作意识,那种逸笔草草的“彩墨画”,中国笔墨的意趣荡然无存,又少却西洋水彩写生的光影水色的灵动变幻。亦于是,每每在水彩表现上突破陈规的盎然新意,总能令人歆羡。
李锡华曾师从海上水彩名家冯显运,他一方面传承了冯显运先生作品的质朴和意趣,同时,另辟蹊径,近年在水彩创作上大胆变异,一则是对绘画技巧的挑战,一则也是由此延伸开来的对绘画性和画面意境的重新思考。由此,他开始了“逆光系列”的创作。
逆光下的物象,打破了顺光下绘画透视的视觉秩序,远实近虚,明暗关系也相应发生变化。受光部往往虚化;而背光则需画得明确、扎实、有意味,不沉闷。可以说,逆光作品更多地考验画家对空间质感和光影与明暗的关系,没有娴熟的技巧和创作胆识是力不胜任的。
光影和色彩是绘画最主要的元素,在水彩画坛刘亚平、蒋智南、周刚等人的作品都跳跃着灵动的光影,他们的作品也大多浸染更强烈的主观色彩。李锡华则将脱胎于写生的光影与主观意象融会起来,把游走于主客机物象的创作意念贯注在画面之中。空灵而不空虚,比强烈而又变化丰富微妙。
实际上,强烈的反差常使逆光里的物体变得轮廓模糊。往往只剩下素描关系。因此,明暗关系的处理是创作的着力点。亮处不着一色,暗处漆黑一团,必显板滞之气,真正简略处不着一笔尽得生气,精到处层层点染,丰富厚实,在作品《光与影系列》中得以印证。
画面光影与色彩洵然而成一幅节奏明确,意蕴生动的佳作,如“之一”,画面右上角强烈眩目的侧逆光与整个画面在逆光下相对的暗部形成强烈的对比。然而,眩光周边轻枝曼叶的疏影与繁花茂叶的光晕形成了明暗之间有序的节奏过渡和呼应;台面的反光、不同器皿上光与影的投射,在随意和匠心之中,构成了似静还动、非虚即实、动静相应、虚实相生的内在律动和意境。而在器皿和台面上流淌的水迹色渍有机地融入到物体质感和光影的自然表达中,呈示出盎然的趣味。
在“之二”中,画面则简洁明快,将黑白灰的素描关系与冷暖的对比一体地组成画面的基调,从而轻重得宜,对比强烈而又过渡自然,在冷色的基调里跃然而生绛色的花团,而逆光如冬日拂面,更是贯通画面的内在意蕴,使冷色不冷,充满雅致温馨的趣味。
在“之三”以近乎黛色的“窗框”构成画面的主体线条和块面,产生强烈的“写意性”和诗韵,从而充分展示了画家洒脱自如的画风和与众迥然不同的创作思维,显得大气而沉着,这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气质,也是值得期冀的因由。诚然,在李锡华早期的水彩作品中,已折射出这种敏悟力的端倪,他对天光云影和物象有着自我而独特的观照体验。如:作品《月晕》,月亮的清辉在黑夜里将摇曳的丫杈染上了朦胧的气息,这里披上月色的树枝如在风中起舞,画家巧妙地运用了水色的流淌与控制,成功地表达了画面的意蕴。而在“牧马人系列”中,天光云影下,旦夕晨昏的明晦幻变,在他的笔下呈现丰富的情境。从山雨欲来的晦暗和压抑,到雨后初霁的明朗和舒畅,山色的变化和牧马的意象在水色的罩染和流淌中一一浮现。
而《都市春光》更是将逆光之美表现得酣畅淋漓。晨光下的花市想必人头攒动,百花争艳,画家并没有极尽渲染,随处刻画描摹,让人目迷五色。而是以简洁洒脱的笔触,寥寥几笔便勾勒出晨光沐浴下的花市的空间架构,进而在水色的晕化和渍化中将受光的物象和人影表达得微妙而极富韵致。这种对逆光下物象表达的把握,远非停留在视觉趣味的表象之上,而是准确地贯通捕捉到画面内在的意蕴表现层面,春光的明媚柔和,在朦胧含蓄的境相中可亲可感,曲笔达意,值得品味再三。由此可见,早期水彩水色技巧的刻意创新为今天日臻成熟的创作思维作了肯定的注脚。正是有了一以贯之的努力,才有了不同凡响的艺术感悟力。李锡华逆光系列不是偶然之作已经受到业内同行的瞩目,九届美展将其遴选为优秀作品。
创作的个性化是创作生命力得以延续和发展的标志。李锡华的个性化探索,已循着一条走向成功的创作之路迈进·,人们期冀着他令人耳目一新为之一振的力作层出不穷。
《光与影之一》
《光与影之三》
《野菊花》
《月光曲》
作者:陈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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