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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0岁的生日是在云南度过的。
记得那是一个细雨濛濛的晚上,无意中查看日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而立之年了,顿然间一种悲怆在我的心中回荡起来,尽管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一想到自己已步入而立的光景,还是有了些许惆怅。懵懂中我来到了街上,望着迷朦的天空,我似乎迷失了方向,雨丝顺着发梢向下流淌,仿佛在我的心中编织着一个无形的网,我茫然的感觉着脚下陌生的泥泞和空旷。在漫无目地的行走中,远处传来了二胡悠悠的哀唱,琴声似一条无形的轨迹牵引着我的思绪,使我循着这个声音走去。在一个过街桥下,昏黄的路灯投射到一个衣衫破旧但很整洁的老人身上,我伫立在琴声的颤音中,感觉这声音不是来自琴弦,而是来自老人的眼睛,忧郁中忽而会有几下闪亮的目光,让我的眼睛湿润起来,我听到的是老人对生活的渴望,这个渴望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幻想,有的只是无奈和彷徨。我把口袋里的几百元钱全部放到了老人的脚下,老人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我,那个眼神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凄凉。当我转身离开了那个引起我许多遐想的空间时,我听到身后的琴声多了些高亢,或许老人是用他的琴声表示着他对我的感激。
其实真正的感激应该是我对那个拉琴老人的感激,因为在我而立之年的这个特殊日子里,老人的琴声是我唯一的礼物,他让我知道了岁月在夺取年轻后,还会占有激情?回去后我写下了下面的诗句:
生命的罗盘
使青春渐渐疏远
三十岁的男子汉
带着几分悲壮
步入而立的波澜
尽管不很情愿
但岁月的刀痕
仍悄悄在额头延伸
留下对往事的怀念
几经忘却的故事
又开始在眼前浮现
那曾经点燃的篝火
还在冒着青烟
看风景的人啊
已失去往日的悠闲
拿着沉重的画笔
在身上涂着斑斓
无论是鲜艳还是暗淡
总以激情的表演
宣告着责任与尊严
一晃又过了十几年,尽管我不在乎是否年轻,但我却在意自己是否还有激情!
作者:毕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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