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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的画

  《淮南子·说山》有段话:“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摘取“兰生幽谷”做为我画展的名字,实为勉己之意,非誉己画之语也。
  谈到我的画有些为难。因为我极少较认真地去考虑审视自己的画。画画嘛,画出来再说。
  年轻的时候画画有些“胡弄”,就是马马虎虎,随随便便。想画就画,喜欢呗。现在有些改变,也想学着动动脑筋去画。因而就有点想法,有点计划,这也就累了自己。
  过去喜欢的东西太多太杂,什么都想摸一把。结果是什么也不“惊人”,这怪自己。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偏爱有主题性的绘画作品。例如古典文学中主题性明确又便于以画面表现的诗、词、曲、赋之类,尤喜描绘。嗣后屡屡揣摸逐渐成为我画中较为偏重的中心内容。
  传统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学思想及精神,无疑对绘画艺术作品影响极深,是绘画的骨髓,因而使其具有明显的文学属性。其它艺术形式如诗歌、音乐、戏剧、曲艺等莫不如此,都因文学属性的明确特征而具备可看、可读、可品、可娱的共同质量。
  中国画长久以来因袭传统文学的成份从未减弱,只不过百年来西学东渐和经济驱动淡化了一些。
  中国画的表现手段如笔墨、如敷色,如章法(文学的专用语汇)等无不接受了文学的宗旨和意趣。因此我有意无意地加强了画中的文学属性,力求图文互映相得益彰。我想这也是中国所谓文人画的一种不宜撼动的定力。
  当然所谓文人画的程序化是几百年经营所来,也是一种 弊端,不是短短几年可以解索的。读不懂或读不好就会有墨守成规、泥古不化的嫌疑,这也是难以摆脱古人窠臼之担心处。好在社会急进,现代因素的自然融入,我的画或许也能“当随时代”。
  我的画各位当有不同的解读,乃见仁见智之事。所展出的百幅画作大多是我两年内所绘。想画的东西太多也太大些,有时计划和创作也会出现冲突和矛盾,因而有虎头蛇尾之举。当然时光荏苒时不我待之感也处处让我踌躇,现在展于眼前多有不满意的地方实感无奈。例如想画中国名山,画了几幅方觉不能从心;想画唐诗百首、书法十体(即真、甲骨、古籀、小篆、帛书、汉隶 、章草、魏碑、草、行)也只完成五、六十幅;想画宋词结果变成了美人图;想画元曲结果不成系列,弄了个歪七斜八;画赋仅捡了易入画的十篇;画后宫系列本想从上古画到清代,也没最终完成,只有十一幅;几月前又突发画慈禧系列之想,计划十二幅,结果好费力,仅画了四幅也不理想,十个《亭记》画了五幅;十个雅集图画了八幅。细想起来计划虽大,但后力不继。一是时间苦短,不能不睡觉;二是选题过多好大喜功,故而犯忌;三是仍缺乏必备的学养、知识、史料,达不到通晓一切;涉及历史、政治、制度、文化、宗教、习俗等等功课没做好;四是无绪之事多烦恼:各时代的建筑、园林形式,包括檐梁、门、窗等构件;各时期的人物造型,包括发式、首饰、服饰乃至佩物、染织图案;各时期的陈设、家具、摆件、陶、瓷、铜、玉、木、牙、石;自然景观之树、石、瀑、泉;不必备言。搞不准、无出处怕能家挂齿。五是最难处:古文、古诗的释读,文义的理解。画面的表达最终要紧扣文义,这是极难做到的事,也很辛苦。所以说画画是一个系统工程,不能小觑;更不能嬉娱为之。不进入心静若秋潭之水的境界,并继之以日积月累,不做懈怠状,才能扮演好画者的角色,不达到博询众庶,深求博识,便画不出切题详尽的内容;不撇开功利之心,没有心无物欲乾坤静的把持,心焦意燥,画品自然达不到绝俗抗尘,则不净、不静、不雅。不调正心态,无逸思湍飞,曲尽其妙,心游万仞,思接千载之情,则与古典文学本质相去甚远。
  “画俗富贵易,画雅富贵难”这是王亚民先生的一句话。同样的仕女,同样的芥草杂卉,同样的楼台殿阁在画面运用上不同的表达方式,其结果便会有雅俗之分。
  古人评画早先似乎不以雅俗区分,而有“逸、神、能”三品。我想这主要是考虑到:一是立意;二是技法;三是视觉感受。换句话说是感人至深者、感人较深者,能感人者。
  我的画多数人评云“雅俗共赏”,这是好事。这个评价我始终很乐意接受的。这也是因为绘画艺术由历史上贵族们精神需求转化为现代大众精神需求的一个客观反映。从广义上讲,雅和俗不是对立的。古代诗歌中的民歌、俚曲;文学中的民俗小说;元曲中大量使用的口语、白话、方言,明清的章回小说及民间众多的好的艺术形式无一都不属于俗文化的概念。
  似乎因为“雅俗”之说人们由此衍生出“文人画”之说
  何为“文人画”?以文者之心作画。何为文者之心?画者真实感情的流露。画者对文学、对知识有深层面的理解;并具有别于他人另辟蹊跷的独到见解;善于使用娴熟精炼的艺术语言在画面表现出来,这就是文者之心。
  有艺术修养的人(即文者),用他邃远深熟的才智对他想要表达的事与物做出预案(即心),用他完美成熟的艺术手法对他想要表达的事与物实施完成艺术作品(即画),这就是艺术创作的不二法门。只有这样画才能达到才与情的谐和统一,才能感人至深。
  “文人画”之说会让人产生困惑,不确认这是一种绘画形式?一种题材形式?抑或是一种技术形式?
  其实文人画是宋以后文人参与绘画艺术活动(如苏轼、文同、赵孟俯、董其昌等),而后人又极力倡导引领的结果,逐渐因人及画,有了“文人画”的称谓。这称谓在绘画史上尚不能确立,却对后世的绘画产生大而广的影响。
  上世纪八十年代又出现所谓“新文人画”,我不知如何来界定一个“新”字。这使很多画家感到迷茫。这个定义本不应该取,因其导向而出现的一些现象和倾向也让人感到不解。给绘画界搅了局,也使画家无所适从而乱了自己的阵脚。当然这只是个末节现象,虽有余波恐不会有人卖账。
  说这些本不该说的话,旁人会说我不够超脱。“画你的画吧!”我的好朋友们经常这样提醒我,想想也对。这真是元曲中有句“闲来几句渔樵话,困来一枕葫芦架,你省的也么哥,你省的也么哥。煞强如风波千丈担惊怕”
  画中如果能够表现出画家精神实质的反映,思想内涵的披露,加之艺术修辞的渲染,最终得以与观者相通,这样的画就是好画。
  好在我没有被外界一些现象感染,我行我素,抱我素琴,弹我低调,坚持画自己的画。
  我和很多画家一样,在画中不断探索搜寻自己。在近两年的时间里,想画这些画,我就画了。我认真地耐着性子画每一幅画,然后坐下来细想:我真对得起这些画了。或许过些时候会有更感动我的东西,那时我便拿起笔去画它们。或许也会去“冒险”,画一些已有想法但没有实施的说不清的东西。管他呢,到时再说。
  画者静,观者清。画者不尊重自己,其作品也不会尊重观者。这是画者重捡态度的较好选择。
  如果我的画能使观者抒怀古之心,取欢愉之情,岂不乐乎。
  让人们享乐一点美感吧!

子牧草于青岛画展开幕前夕

作者:李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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