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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邦先生是我好友,他在青岛有个画展,数次来电嘱我做序。我想兴邦作品自有他相当的艺术价值,何用我这个圈外人为他声张。不过我又回想数次在他府上或在我家中,谈论画事的兴奋。他展开一幅幅画作,我自是在这样浮躁的环境竟有这样用功的人、取得这样不俗的成绩由衷高兴。成功原是分不出你和我的,他的画展是件好事,他既然让我分享他的几分快乐,我更不好辜负他的这番美意了。于是我作这篇短序,略尽我介绍兴邦作品给读者的一点责任。
若论一幅画作的优劣,首要明白的是绘画性质、画家对于自然人生的态度。我向来认为,画家的态度是“非批评”的,绘画只是一种圆通、一种综合,只是一种没有分别和差等。人之初是性善的,社会的职责就是把这种善种发扬光大,如果不是这样,画家纵有天才,却不会产生天才画作。在这些画家笔下,物是物、我是我,好象链条断了一个环节,只有一个冰冷的世界,爱和美的根叶都已经枯萎了。我观子牧的画作,都是把他的自我和大千世界,同化而合成的。一切地显得那么和谐,正是因了和谐,才跳出一幅幅美丽的画作来。
子牧绘画的面貌,看似传统的,似乎看到有元四家,以及吴门画派的影子,其实子牧绘画的实质在于创造。他明知创造的未必都好,但始终认为艺术就是要创造,并且勇于实践、放手去做。若这个画展举行,能使这种精神形成一种风气,那才不失它的意义。绘画只是表现自己心底世界,不要鹦鹉学舌,这话平常且陈腐,但是实行起来却是很难的事情。现在的情形,于绘画很是不妙,很多人为外物所累,没有基本功,线条还没有画直、笔墨还没有涂匀,就已经是什么家了。我看子牧的画,都是功夫吃出来的,那线条、那笔墨,还有那笔下创新的火焰,是长期日积月累探索的结果。他的作品,无论从哪一面说,都有自我作古不落人后的气息流露在笔墨好。他的作品,也不是篇篇精神,但我最佩服他的是执著用功、认真做事的态度,“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破绂。”有人和我说起子牧,说他的性情行径,有些像明朝人。我知道所谓“明朝人”,文人指明末张岱、王思任等一派名士而言,画家指唐寅、文征明等吴门诸子而言。明朝这些人的特性,粗读了些明人的一些集子,大概是“以趣味性为主”吧。他们注重自己的感受,世故的东西是不在乎的,他们的画作、他们的文字,有着一股“洒脱”的气息。子牧究竟像不像明朝这些人,我不是很了解,但子牧的情趣、画风的确古意犹存。子牧的山水人物画恬静淡远,避俗绝尘,依稀回到梦幻的世界。我知道,子牧并不曾刻意去模仿那些人,只是习性有些相近,偶尔有些暗合罢了。他自己是一个极富创造力的人,若先存了模仿的心,便只有因袭的气氛,没有真情的流露,那倒又不像明朝人了。至于这种名士气好还是不好,合乎不合乎时宜,就要看你如何着眼,正所谓见仁见智了。子牧以古诗和古代人物为题材的作品,无一处没有来历,且深具自己面貌,我看这就是绘事的正门。
本质的醇正、技法的严谨,是绘画的要义。同时,态度的严正,又是画家的基本品性。这三条子牧都具备了。他认为,认真是画家的好德行,他自己作画因是为有着不可忍受的冲动,画家从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而感念于心,都一齐诉诸笔墨,灵感的触遇是不可预料没有界限的。纵使自己很小,小到如一粒沙子,也要忠实于自己,不过画纸表现自己一掬情感,不做夸大的梦。在子牧看来,世界很大,画家见闻也只是世界的一角,可画家可以凭借想象,最有能耐长出翅膀飞得很远。但是画家时刻不能忘记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艺术传统,把握住德行上的操守,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画画。
我喜欢子牧的作品,也是赞成子牧的想法的。他从事绘画,只是他爱画而已。就像一只大雁在辽阔的天空里飞翔,它自由地飞、低低的唱,曾不想在白云中留下什么印迹一样。只是那些歌、那些画,是它自己喜欢的。
故宫博物院副院长 王亚民
作者:王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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