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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屁股」經過強烈要求,由每月拿33元工資的幹部成了每月拿18元工資的翻砂車間造型學徒工。但畢竟是正式的光榮《工人階級必須領導一切》的工人老大哥中的一員。那時,「紅屁股」連走路都是挺胸突肚的,有時還橫著走。因為這學徒工是有點特權的學徒工,由於我負責廠裡的壁報工作,於是我就盡量利用星期天或晚上以加班的形式來出壁報,這樣就可以拿到很多補休。當補休集到一定天數,我也就進城休假去了。每兩個月總是能有七到八天的休假日。
翻砂車間有好幾個由知青工人,而且都是因家中有背景而通過後門上調工廠的,所以也比較調皮,我們這個小團伙,惹老工人倒不敢,但是難免打打群架,欺負一些農民出身的工人,遇事也喜歡起哄,把小事弄成大事。
有一回,在食堂打菜,買了一份2毛4分錢一份的白菜燒肉。結果這份菜只有薄薄的兩小片肥肉,就此事,和食堂的人吵了起來,那食堂主任從打菜的窗口把頭伸出來,說了一句:“吃不起就莫吃”。當時我就一拳把他的腦袋打縮進去,那天我們不走,食堂的人也不敢下班,怕一出門就挨打。
但是也有吃苦頭的時侯,有一回大冬天的晚上開爐澆鑄,我們澆鑄完後就把裝水的鐵桶放在裝過鐵水的澆鑄包內,不一會鐵桶的水就會燒開,用來洗澡,反正翻砂車間內都是男的,大家也就在車間洗澡。但是剛洗鑄過的車間,滿地都是澆鑄時溢出來的鐵水,其邊沿都是非常鋒利的,特別當剷成堆時,簡直就是一座座小刀山。那天,我跨過一個小堆時,一不小心,腳面上被划了一下,一下就見骨了。同事們馬上就把我背到廠醫院,當時我身上就穿一內褲,那內褲還是濕的。醫生叫一女的小實習生來替我縫針,她就在邊上指導,也沒打麻醉藥。就這樣我那可憐的腳,成了她的實驗教材,縫20多針的傷口,足足給刺了一百多下,刺進去了,說是位置不對又拔出來再刺過。身上又冷,腳上又痛,這滋味雖隔了幾十年,每當想起,那傷口還會隱隱作痛。
作者:黃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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