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到卫生间洗澡时经常看到一位长相似印巴人的中年汉子,正在逐一打扫那长长台面上的洗手盆,公共洗手洗手盆这东西是很脏的,何况是在救济站这地方,路经此地的人乌七八糟,素质大都好不了那里去,不锈钢盆的表面经常看到呕吐物,血迹等,让人觉得恶心,不愿去靠近它,而这人似乎不觉得脏,打扫过程并没有带手套,而是裸手拿着一堆浸湿的卫生纸在盆面上划拉,让人觉得此人很朴实。
第二次遇见他还是在卫生间,我去洗澡,见他拿着洗浴用具站在卫生间门口打电话,我走到门前顺手推了推门,门便被推开了,好,没人,我心里窃喜,不过我还是转身对那人示意让他先洗,而他却忙于电话,对我摆了摆手,我也没再客气,便进入洗浴间,反锁上门,沐浴起来。
第三次见到他还是在卫生间,他见到我进来,便用手指指了指他自己,说他见到我在餐厅里为别人画的肖像,他也想来张,问我何时可以为他画下,并问多少钱,他可以付钱请我来画他,我忙回答说不用付钱,对你免费,因为你是这里的义工,为大家服务,我应该感谢你,我问他来自那里,他回答说,巴基斯坦。以往遇到的巴国人英语水平大都比较高,讲话是没啥问题的,而这位英语却不咋地,可能出生于乡野,缺少相应的基础教育,上次遇到他再打电话用的是我听不懂的方言。
白天,在餐厅里从来没见过这人,只是在傍晚当我在大厅里画画等候床位时方见到这位穿着厚厚的面包服,脚蹬沉重的铁头鞋,肩跨一过时的旅行包进入大厅,可能这厮有份固定的体力工作,工作时间是早出晚归,问他做啥工作他也没回答。
过了几天,晚间候床时我正在画老乡广东佬,B 走进大厅,我忙丢下画了一半的老广东,招呼他到近前就坐来画像,我让他把那肥大的面包服暂时脱掉,不过让他保留那条带有其民族特色的花色围巾,B 做模特还是满规矩的,始终能保持着状态,这时身后围了不少看眼者,当我画的差不多时,不知那位说了句,画的像位原住民,也就是印第安人。B 当时并没吭声,当我画完后他忙凑到我近前看了一眼,问需要向我付多少钱,因为我在救助站画过不少人,均没把原作给与他们,遇到索要者只是通过邮件给他们发了照片版,我担心让别人知道了我将把画免费赠与B不好,忙把他拉到大厅一角小声给他说,不用付钱,免费,不过,待我给它拍张照片后,明天再送给你好吗?
B听到此,忙说,鼻子画的像印第安人,我不喜欢,你把他撕掉。听后我身为气愤,这人太无理了,我辛辛苦苦画了近一个小时,不道谢不说,竟然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我说虽然你是这画的模特,但其产权属于我画家个人,解释了半天,他竟然不答应,坚持让我把画撕掉,这时,工作人员开始点名,等候留宿的人忙起身往电梯口走去,我也不愿再和他争执,心想,画随是我画的,但人家毕竟有肖像权,既然担心流传,那就毁掉吧,最后 我把那画似得粉碎,当着他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数日后,午餐后,我在餐厅里画速写,在人流中再次见到了B,他正在做义工工作,在收拾桌子上那些懒汉们遗留的碟子,叉子,不一会,对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我把忙抬头看了一眼,原来一位忙于捡拾易拉罐的汉子在穿过夹道时,手中提的那黑色大垃圾袋的一角撞到了正在干活的B,并惹起了他的不爽,正在高声斥责的另一棕色汉子,那汉子我熟悉,是那位经常在餐厅里和一位印第安女人亲昵的长相看似也是印巴人,那人带着歉意忙解释着什么,不过,B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继续不依不饶的呵斥着,此时,坐到不远处的那位印第安女人看到了这一切,忙冲了上了,趁B不防备,挥拳在他的侧面颊上重重的砸下去,并喊道:“瞪起你的狗眼,心思下你是徘徊在那里,这是我的国家,你竟敢在这里欺负我的男朋友!”挨了打,B并没料到,捂着面颊用他那并不灵光的英语喊着,似乎是让那女人给他道歉。
此时从远处跑过来几位救助站的管理员忙把他们给分别拉开了,并高声告诫他们“over.”(结束了)
作者: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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