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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物》

    这是三年前写的文字,其实没有贬义,美术馆要编辑我的人物画,让重新写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喜欢这个信手的文字,也就是改一下错别字或是语气,依然心里面觉得人物不应该画得像人物,中国画的“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的言外之意,是不像之像,因此,鸟人物是对的。

    早先学国画人物,除了速写每天得练之外,素描五大调子三大面也都磨过,记得一个笑话,花鸟班的同学看到人物班画石膏,就跑去问老师要素描石膏的花或是鸟来练基本功,当时画人物画好像没有契思恰科夫也至少要有尼古拉费欣,否则你怎么画人物画?当时不知道深浅,仅仅靠一点点直觉,人物画特别喜欢的也就两个半人,一是周思聪,第二是关良,半个是林风眠。周思聪从日本丸木夫妇《原爆图》里面悟化出中国水墨人物的三昧,关良靠上乘的审美直觉,找到写意人物的钥匙,林风眠单刀直入,西方造型杀入中国腹地,是说法文的水墨,隔,而隔得有味道。林风眠是一根鞭子,带着明清青花的执掌和薰衣草迷离,生生抽出来自己喜欢的、有滋味的痕迹。

    周思聪把人物结构吃透透,哪怕从脚后跟出发画起来,线条也缠着结构如春蚕吐丝,摧枯拉朽,严严实实还大大方方;在她充满情义的笔性后面恰恰是借着人物去说其它心思;关良画让我想到要画石膏花鸟的同学,结构比例造型都没困住关良,老先生画人物也就如同画鸟,人物成了个鸟样——天真祥和、喜怒笑骂都搁脸上的那副鸟样,老人家从来不喊创新或者是现代、当代,几十年下来,真正在中国画领域走出一点门道的,谁能够把关良忘记呢?
 
    就把人当成物画,物便有各种可能,造型或许重要,但是忘记造型的造型也许更重要,笔墨也许重要,也一定是忘记笔墨的笔墨——不经意的时候,也许才会找到绘画的某些真理。
 
    看敦煌的洞窟中北魏、西夏的人物,都是主观的意识和语言,人物比例结构是按照绘画的营造服务的,像游鱼也可以像凤凰,而凤凰说白了也就是鸟。

    梵高和高更,再加一个塞尚,造型都不准,比不了安格尔,伦勃朗,但这三位哪一个都不差,塞尚的浴女,梵高的邮差还有高更那些黑黝黝的大溪地女人们,这样的图式超出了人物画所有束缚,而成为后期印象派的伟大佳构,并且直截了当影响了立体派和野兽派的两位代表人物:毕加索和马蒂斯,看来看去,他们的人物好后期的更好,原因是后期画的越来越不像人而越来越像鸟或者其他。

    那么,就不经意画吧。前辈的造像,不管东西拿过来用,与其说是学习借鉴,不如说直接就当成客体来用,在中国笔墨的大范畴去做一番东方式的洗礼。漫不经心一甩手时候,人便成了鸟样。理论当然不会有根据,于是又想到坊间不开心想骂人又想有点文化有点儒雅时候常常说着的,你看你那鸟样——八大山人也许早就明白,他把鸟从来就白着眼睛看天空画就和人一般——和他自己一般。

2019年冬再改于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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