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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闻先生为什么将莫奈的睡莲与八大山人的荷花进行比较?先生自言期望尽量减少一些“端着金饭碗讨口”的自卑感。我认为或许吧!大学问家从事学问研究的真正动因是其无法遏止的求索欲,而非其他(维护尊严等)若行文的行于不得不行,止于不得不止——真正的大成就大多是因此而得以产生的。
人这种既具有思维又具有情感的高级动物,在艺术的欣赏上同时兼顾了客观与主观。我们欣赏自然界中的纯粹之美好,也赞叹人工创造后的混融之美。荷花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你我怎能略过?而它更为难得的则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其实每位艺术家眼中所见、心中所思各有所异——经过了思之于心、发之于手的双重转换后所形成的各式艺术的差异就更大了。宋人的《芙蓉出水图》、八大山人的《河上花图卷》、白石老人的《残荷》……各有其美、各有千秋。对于作品的欣赏,除了必须要指出的赏者角度、学养、认知等问题造成了N个哈姆雷特外,有一点你我必须要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大美。它直击人们的心灵,这种大美已然幻化为“道”;至少,也已与“道”接近。这种大美在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中都有,“淡妆浓抹总相宜”。
一幅名作的诞生与大艺术家的关系密切,但绝不是全部。为什么这样讲?大艺术家“孕育”出名作的几率很大,“小”艺术家一样可以“孕育”出名作。王朝闻先生坦言八大山人的每一幅荷花未必都很动人,客观事实如此!先生的治学精神可见一般:钦佩并非等同于膜拜甚至私自认为的无一不好。哪一位大艺术家能做到所有的翰墨丹青都出乎其类?事物属性优劣的得出来自比较的结果。有的艺术家中年之作胜过晚年,有的则相反。同样的表现题材,有的擅长长卷,有的精工手札。只要这个世界没有“能量永动机”,艺术家的创作激情就不可能始终如一;只要世界存在变化,艺术家的笔下的作品就定然存在差异。(不同的艺术家作比较也是如此)八大山人已然伟大,而其难脱宇宙之“道”的束缚。他笔下出现的或简练或自然、或随意或粗疏……如上实在是自然,你我不必惊诧优劣的参差!
大美学家王朝闻先生的观察是精微的——《河上花图卷》开端画得较草率,第二部分显得轻快而完美。或许是先生疏于动笔的缘故,他未曾深谙各种机枢所在。常执毫楮的人会有如下的体会:当你我写字作画时,起始多生硬、拘束,渐渐自然、灵动。上手需要时间过程,大艺术家相对需要的时间要短些。作品前后部分的呼应、统一会强些,高明的赏者会觉察到作品中的“起承转合”的衔接。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伟大的艺术家在创作时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他如同伟大的棋手早已经预知了结局。于是,作品中的呼应对照甚至是草率也许是大艺术家的有意为之。我想,作为人的八大山人符合前面的原因;作为“神”的八大山人存在“有意为之”的可能。“白色也能引起粉红色的错觉与幻觉”与中国神奇的水墨关系很大,与画面中局部和整体的关系很大。伟大的艺术家很少考虑所谓的技法、所谓的画作完成后如何打动观画者;他们将特定时期积蓄、涌动的情感,自身对客观世界的感悟倾注在作品上。我必须要去,因为山在那里!我必须要画,因为画在等着我。这种境界,八大山人或许真的做到了。
作者: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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