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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性本色的男子汉
研究一位画家,关注他作品魅力的同时,更不可忽视他的“这一个”人,古人早已经提出“文如其人”、“画如其人”、“风格即人”,杰出者总有其与众不同的个性和灵魂。
30多年前,陈永锵,是一个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名字。此名字只属于一个三十出头刚刚从广州美术学院研究生行列跨出来的汉子。
他并不帅,但极有特征:正如他在其《自嘲》一诗中所言——
热情烧焦了我的一张板脸/多思卷曲了头发/好奇撑鼓着一双牛眼/经常碰壁/居然还留得了个直直的鼻梁/笨厚的嘴唇该不应口花/却无法摭挡住/两颗不甘示弱的门牙/
“陈永锵”,如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很多,还不仅于画坛。因为,他属于一位独具魅力的岭南本土著名画家,一位才华横溢、思想丰富,境界深邃的画家名字。大概,起名字时,其父母受冥冥中之暗示,就赋予他一个不凡的名字“永锵”。“锵”字《康熙字典》引《集韵》解为“玉声也,一曰乐声”。“永锵”即永久鸣响,真不得了。他粗中有细,外表的粗犷大气,画中竟能细至纤毫毕现的花萼、昆虫触须;他满腹经纶,诗词对联,人生哲理,雅俗共谈;他心地善良,数次将卖画所得,甚至整个画展的所得,悉数捐赠教育事业和捐建贫困山区小学。其导师著名人物画家杨之光教授的夫人曾感慨:“永锵是土匪脸,菩萨心”。
在广东省外的美术界圈子的人谈起岭南画派当代画家,往往会冲口而出的名字多是陈永锵。
是他的画很牛?确实,他受教于当时岭南画派浓重氛围下的广州美术学院,该派第二代杰出的弟子关山月、黎雄才均执掌该院,而他的业师依然是岭南画派画家陈金章、黎葛民、梁占锋。他的画雅俗共赏,但不拾人牙慧、人云亦云,而是总有出人意表的变化和新鲜之处,不能说不是。
他人很突出、很有魅力?他敢喜敢怒,说起话来天真率性,能大俗大雅,毫不遮掩、毫无保留,透明如赤子幽默谐趣,很Man,很有男人阳刚之气,大约是自然界阴阳平衡,异性相吸的规律吧,他的坦率、幽默、阳刚的气质,不但引得男性朋友畅怀大笑,也每每获得女性们的欢迎。他绝对不是那种肤浅俗气的莽汉,经常在一些成人级别的笑话、机趣中,往往蕴含洞达世事,包含哲理。如他说先哲有云,人有三个境界:看山是山;看山非山;看山还是山。其实将山字换成人,看人是人;看人非人;看人还是人就很容易理解。小时候看人,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人很易认;长大步入社会后,就不难发现,许多“他妈的真不是人”的人;但到阅历经历多了,便才有了宽恕,知道敌人也毕竟会是有其人性的人了。
他有颇强烈的正气、义气,爱憎分明。廖冰兄是个极有良知和同情心的大漫画家、敢讲真话的硬汉,他非常崇敬。过去见到廖老时,他无论场合,不管自己广州市文联副主席的身份而会单膝下跪,敬若菩萨。对于个别对上虚伪奴性、对下缺乏人性的某些官员,他常常酒后口没遮拦地揶揄甚至骂出粗口。“×,我只是一个画家,我怕什么!”哈,他连自己也是个官员都忘记了。他追求真和善,表达爱和憎就是这么坦荡、本色。
他纵酒放歌,这“小广东”在画坛颇有点“酒名”,而且往往酒能够挥发出他的本真性情,他鄙视遮遮掩掩、言不由衷、扭曲人格的套话、假话,往往酒后直陈,粗口、俚语与诗词对联“顺其自然”地流露发挥,手中的杯竟成麦克风,艺术、人生、男人、女人、诗文、笑话……五光十色、精彩百出,畅神爽快!如此性情坦荡、思想活跃、艺术有成的响当当的率性本色汉子,岭南一时无两,被画界里外人称之为“锵哥”。这个强调“心灵是艺术创作的源泉”的锵哥说:当一个画家要有童子眼、诗人心、哲者怀和工匠手,这四点他真都有了。
花甲之年的天赐礼物:茅龙笔、《白沙子全集》
2007年夏季的一天,刚入花甲年之年的“锵哥”,“得新会友人所赠白沙茅龙笔(明代陈献章晚年独创发明的一种用茅草心束扎成笔状用以写书法的笔),写来别有韵致”,遂与500多年前的明代大儒、“江门学派”始创人白沙子陈献章结缘,旋即拜读其诗其文,领悟其学说。陈白沙的魅力,不禁使陈永锵的神魂穿越500年与之神交,由感通、击赏乃至肃然起敬。
陈献章者,明代宣德至弘治间(1428—1500)人,虽远离我们这个时代500多年之久了,但他在世时和当今都是闻名海内外的。他是广东广州府新会县都会乡人,童年时举家迁居江门县白沙乡,后以乡名被尊称“白沙子”、“白沙先生”,虽然56岁时曾经被举荐入“翰林院”当一个“检讨”之闲职,领受俸禄,实际上并不算是个什么官(按:明代将修史,著作,图书等事务合并归入翰林院,检讨之职只比最初级的庶吉士高一等),没多久,即以母病和己病上疏乞归。然而,他一向潜心学问和书法、诗词,学问则上承宋代程(颢)朱(熹)理学,以“自然为宗”创立“白沙学说”(又称“江门学派”),下开明代鸿儒心学先河,可谓承先启后,一大创造。书法则首创茅龙笔,昔广东书法家兼理论家麦华三教授评论为“白沙以茅龙之笔,写苍劲之字,以生涩医甜熟,以枯峭医软弱,世人耳目为之一新,岭表书风为之复振”[1],以一股刚健清新书风一洗元代以来书坛的柔弱,使明代书法为之改观。诗词则格调雅淡高致,直抒胸臆,平易潇洒,不事雕饰,多蕴涵哲理,但又情趣盎然。如:
“开花恨不早,花落却生愁。白露能消物,红莲不耐秋。
频来痴小女,对此泪长流。不识荣枯理,哀乐空相愁。”[2]
“秋露落芙蓉,河山日不同。物情诗卷里,天道雨声中。”[3]
他的著名,非与官位相关,实是因为他崇高的道德品格和他独树一帜的学术、书法乃至诗的创造。
茅龙笔,令陈献章与陈永锵“二陈”相遇而共通。所谓好骑手爱驾驭烈马,茅龙笔书写容易刚劲有力,但不吸储墨汁,弹性大、难控制,下笔落纸,墨不留笔而顺茅豪倾泻,笔若果慢了则易形成一片“墨猪”,而几笔之后,又墨尽笔枯,飞白起沙。如果说羊毫笔能刚尤能柔,藏锋出锋,宛转自如,为古今大多数书法家首选的话,那么,鲜为人知的茅龙笔则笔性刚烈,犹如一匹烈马,一些试用过的书画家浅试即止,认为殊难控制,易写穿纸。但茅龙有自己的笔性,线条富于枯润变化,尤能表达恣肆张扬的豪气,陈永锵却偏偏钟爱之,他说,羊毫笔储墨又“听话”,写得多了就容易规矩甜熟,变成习气,不如茅龙更须加意“指挥”,因它是烈马,经常不驯有脾气,但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天然效果,这过程十分“过瘾”。观他的茅龙笔书法,收放使转,既有轻车熟路的畅意,也有荆棘受阻、藤蔓交缠的挣扎,令人体味到郑板桥诗中“画到生时是熟时”的那种润与枯、浓与淡、速与迟、巧与拙等交织的奇妙境界(如《陈永锵书白沙先生对酒诗》、《陈永锵书白沙先生种梅诗》、《陈永锵书陈白沙赛兰诗》、《陈永锵书白沙先生野菊吟》、《陈永锵书陈献章中秋期诸友不至诗》等等)。怪不得素来“从容行我素,率性任天真”(见本册陈永锵自书对联)的“锵哥”得意十分地写下“白沙茅龙笔予我之美感,随笔点画,信马由缰”(见本册陈永锵自撰书法),“兵器”好使啊。
“游于艺”的艺术观与艺术创作
远在3000多年前,我们中华民族就留下了一部智慧深邃的著作《易经》,它不但是中华传统文化中阴阳学说、儒家和道教学说的源头,与现代科学文化也颇多契合,蕴含着宇宙万物运行的天机。陈白沙的学术思想就是融贯儒、道两家的,他在书法艺术观(绘画艺术亦同)里提出的“游于艺” [4],源自《易经》阴阳、动静、刚柔都是变动不居,对立统一的思想。在老祖宗看来,人这个“万物之灵”,之所以是“灵”,是因为其生命体是一套以灵气、阴阳对立统一、生生不息地运动的精妙系统、人与天地宇宙这个阴阳巨系统是万物同构、互感、互换的,“天人合一”的。于是乎,中国的书法、绘画最高妙之处,正是艺术家本体神灵主宰下灵性的一种生命力的转换。陈白沙论书法的一段话,直指心灵与书艺(画艺亦同)的动与静、法度与天机、拙与巧、刚与柔、形与势等等辩证关系:“予书每于动上求静,放而不放,留而不留,此吾所以妙乎动也。得志弗惊,厄而不忧,此吾所以保乎静也。法而不囿,肆而不流,拙而愈巧,刚而能柔。形立而势奔焉,意足而奇溢焉。以正吾心,以陶吾情,以调吾性,此吾所以游于艺也。”[5] 而令人惊奇的是,陈白沙书法真正的目的非为书法、悦众,而是优游自在地悦己,客观作用姑且不论,主观上是自我修炼、自我完善、自我愉悦,此即叫“游于艺”,反观之,白沙先生所以能够“妙乎动也”、“保乎静也”,无非炼心达到殊高之境界也。可见,对于中国书法国画之“艺”,要求艺术家高度自主,更要高度自由。唯有这样,才可将其性格、心境、修养、诗意等艺术家精神本体的东西物化至字画上。
如前所述,本来就颇为真诚率性的陈永锵,对“游于艺”又作如何观呢?作为一位国画家,他于一篇文章中就认为:“艺术的本性是自由的。这种自由至少包括对题材和表现形式、方法、手段的选择自由。自由与自觉有关,自觉连系着智慧与心灵。事实也明摆着:笔由心遣,笔尖是指尖神经末稍的延伸,笔和着水、墨、色,碰触在宣纸上生发出可遇不可期的形迹,对这种偶然性的美感邂逅,心眼随机应变,调动着智慧作审美判断:对之保留还是调整。这种不断的判断推敲,最终成了作品中所谓“耐看”的因素、作品的美感结构,这种信马由缰的“随缘”也正是画画之所以快乐的原因。作画的始终须臾无以离开判断,即离不开心智。有谓:“笔笔要有出处”,出处何也?“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即:“道法自然”“明心见性”者矣。绝非是拾人余唾、仰人鼻息”,[6]“我对“道法自然”的理解是:自然而然,顺应自然规律,不作刻意的苛求,在一种自由自在的心境中,忘情、忘我地创作。……艺术,包括花鸟画艺术,都是表现着人的,只不过这种表现,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严格的说,艺术作品,并不是艺术创作的终极目的:艺术创作的目的,正是艺术过程中所感受的自由体验”,[7]“中国的花鸟画,其所表露的本质是人的情感——心灵。心灵,是艺术创作的源泉。”[8]他还说过,“工笔画”应改叫“工笔画”,名词改作动词,画画是享受这个过程,像陈白沙说书法是“游于艺”,是游戏,不是苦差事、死功夫。其实,他早就抓住了中国书画创作的核心—“道法自然”,而视“游于艺”为画家的创作心态了。
品陈永锵的茅龙笔书法,姑且搁置那种心神与茅龙相博弈的妙处,也能体会到一股“神往气自随”(陈白沙诗)的畅意。也许既与他雄强率真而又天真自信的个性相关,又与他较为轻松顺利的人生历程相联,因为他仕途是平坦、如意的,我们看看他的简历:
1981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获文学硕士学位。1988年任广州画院院长,1990年被选为广东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1992年任广州市文化局副局长。现任岭南画派纪念馆馆长,广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并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州画院名誉院长、广州书画研究院名誉院长、广州市教育基金会少儿美术教育委员会会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优秀专家,获2005年度“优秀人民艺术家”称号。
不过,沈平先生就评论说:“稍稍走近锵哥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属于那种名意识淡薄的名人,权威意识淡薄的学者,长官意识淡薄的领导。而浓得固化了的,则是他对故土的热爱,对艺术的敬畏,对生命的张扬,如他所言,他是‘生命的歌者’。”[9]
是的,他书如其人,其茅龙笔书法总透射出一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饱满情怀,犹如欢快的春风穿过翠竹林那般畅快无碍,洋溢着一股活泼泼、浩荡荡的生命气息。
他并不独以茅龙笔书法,更用来画画。不独茅龙笔书法快意,茅龙笔绘画亦然!
相遇茅龙笔之前,他的花鸟画已经声誉远播:如迟轲教授说:“中国传统的花鸟画曾于明清大盛,近百年来更出现了许多位各领风骚的名手,而至20世纪80年代又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变革。陈永锵正是在这一变革的潮流中涌现出来的,具有独到造诣的佼佼者”;郎绍君说:“陈永锵的画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取近景,多‘特写式镜头’;二是墨色厚重,力度强。……说他的墨色厚重,是指他用笔近于强悍粗朴,用墨凝重,用色较为强烈”;李伟铭说:“‘等待陈永锵’,将成为岭南当代绘画史中一个意味深长的‘典故’”;梁江说:“说实话,艺术创造不易,陈永锵的开放大度、雄强恣肆,有如清风忽起,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更为难得的是,从陈永锵天机流溢的笔墨中,我们不仅看到他一种独特的艺术气质,也看到一种不可多得的大家风范”;陈修明说:“在香港展出时,香港美术家协会主席文楼先生也评述陈氏为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杨善深之后具代表性的南中国画家中的杰出人物”。[10]名人之赞述可谓备矣。在成功和名誉的光环中,去转换另一种“烈马”般的笔去试验作画,极有可能失败,但用陈永锵的话说,尝试凭借自己在画坛多年的一点点知名度,将尘封近500年的这一有独创精神的岭南发明复活、发扬光大。这,能说没有大家的气度、胸襟?
陈永锵这一次“穿越花甲”(陈画中的闲章)的茅龙笔绘画,与以往精心构筑布局的花鸟画大有不同,首先大多构图不追求大、繁,色彩不追求浓烈,不追求技巧的运用,相反,却以简(构图)淡单纯(墨色)、松秀的笔墨挥写,追求的却是“信马由缰”般自然的笔墨节奏和韵律,追求画面整体浑然统一的和谐,追求的是画家内在精神的东西,茅龙笔给了画家更强烈的见“笔”效果,和生拙感,但依然一派轻松快意、畅神无碍!
《家山所见》写的是在岭南农村寻常容易见到的一幅图景:下垂的蕉叶浓荫下,一只悠然的母鸡带着一只羽毛未出的雏鸡信步前行,大约是发现了我们,于是用侧头用警觉的眼神向上一瞥,嘿,好家伙,母鸡活生生的生命出来了!构图是让观者顺着下垂的蕉叶发现鸡,又从母鸡眼神向上的方向恢复画面上端,完成一次审美旅程。整幅的笔墨轻松写意,惟“阿睹”的一点,惊为神来之笔,饱和着“锵哥”农村生活的体验也。其余《畅游》(写游鱼)、《在山之巅》(写鹰)、《野岭人家》(母鸡)、《眼神》(猫头鹰)等等亦为通过眼神赋予了作品灵魂和生命。《茅龙天韵忆白沙》则是写人物的,整幅画除了面部、手、笔等较主要部位写实外,其他如衣服等写意而为。惟最主要部位是人物眼睛,那视线极为准确地锁定住正在书写的茅龙笔尖上。
大横幅《伏虎图》,是陈永锵少见的大幅人物画,作者将八尊罗汉的视线汇聚到了接近画幅中央的那只老虎头上,只有大画家才知道,关键之处是写好虎的“被伏”,虎趴在地上就算“伏”了么?那是外形伏。野兽的内心伏,才是真的伏!“锵哥”不愧为大哥,我真服他了!他又将最重点的笔墨落在了老虎的眼神上,诸位看看,那只老虎的眼神是不是真的被伏了?我不说了,大家看吧。
这次,陈永锵的画真有点陈白沙学术思想提倡的“以自然为宗,以忘己为大,以无欲为至”[11]的味道。这次,年届花甲的“锵哥”有意要从中国传统艺术深挖宝贝了。
那算不算游离岭南画派呢?
事实上,他一向并不将岭南画派看作是艺术发展的框框,他曾经说过,“我很赞成以前黄志坚(原广州画院副院长、岭南画派第二代著名画家黄少强学生)的提法,即岭南画派的理论不仅仅属于一个画派,而是超越了画派的艺术思想,‘折中中外,融合古今’是一种很大视野的开放包容主义”[12]。
在此,我撷取白沙先生一句诗祝愿他“人有善愿,天必从之”[13],“锵哥”,一路走好!
注 释
[1]陈白沙纪念馆资料组编《陈白沙先生简介》场刊。
[2]孙通海点校《陈献章集上》第343页“盘池栽莲,至秋始花”四首之三。中华书局1987年7月第一版。
[3] 孙通海点校《陈献章集上》第360页“次韵秋兴感事,录寄东所四首”节录第二首。中华书局1987年7月第一版。
[4] 孙通海点校《陈献章集上》第80页“书法”。中华书局1987年7月第一版。
[5] 同[3]
[6]《草木无言惟率性,丹青一脉出心灵—泛议“花鸟精神”》见陈永锵在??年第二届当代“中国画学术论坛·北大论坛”发言稿。
[7]陈永锵《道法自然、率性求真》,1999年2月6日发表于《中国文化报》。
[8] 《草木无言惟率性,丹青一脉出心灵—泛议“花鸟精神”》见陈永锵在2007年第二届当代“中国画学术论坛·北大论坛”发言稿。
[9] 沈平《道法自然,自然而然——锵哥大写意》*年*刊物
[10] 谭天《大花、大花鸟画、大花鸟画家》,*年*刊物
[11]
[12] 笔者与陈永锵的交谈中他的口碑资料。
[13] 孙通海点校《陈献章集上》第277页四言诗“拨闷”。中华书局1987年7月第一版。
作者: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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