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朝闻《我爱八大》(17)
——《质朴也美》篇
刘晓林
绘画,尤其是中国绘画在造型上怎能绕得过线?数学上讲物体由点线面构成,无数的点形成了线。物体的确离不开点,但有价值的东西未必有(独立)意义。就独立表达物象而言,真正做到了既有价值又有意义的构成物体的基本单位是线而非点。而中国的书法在对线的运用上堪称诸多艺术门类之最,一个中国艺术家的绘画成就高低与其书法成就的高低密切相关——很难想象,在书法上的蹩脚之士能登上绘画的颠峰!?
任何时代的大艺术家都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貌。这种艺术风貌绝不是仅指形式上的与众不同,也不是创作题材的独一无二,更不是技法上的绝无仅有——而是要有足够的内蕴:思想、学养、情感、基本功……八大山人的书法中隐隐贮藏着无穷的内力却不见外在的飞扬跋扈,冲淡平和而鲜有锋芒峥嵘。如同绝世的武林高手不在起招式的独步天下、高深莫测,而在于同样的招式也有着平中有奇、妙不可言的“功效”。无需论证,中西绘画各有千秋。需要指出的是:中国的伟大艺术家们手执着软软的毫楮向世人展现了出神入化的万千景象,这一点比西方人“操纵”油刷的难度真的大了不少。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任何艺术都有其局限性。17世纪的八大山人有着天纵之才和超常的勤勉,他的艺术在“书写”着自己对世界、人生的独特感悟。有没有震撼所有人心灵的艺术?我认为是没有的!人这种所谓高等动物的认识差异性决定了这一点。
人是环境的产物,艺术也是环境的产物。也许某一个天才可以在某些方面跨越了地域性、超越了时代性,而就整体而言其仍被笼罩在特定的限制中。天地四方有各色的人种,他们在创造着行色各异的艺术。南人北相或者北人南相素来被人们所称道,在艺术上如果谁能做到也会被人赞许。只要你我沉下心来思索就会发现南人北相或者北人南相的本质所在是——北人还是北人之“实”,只不过聊添了南人之“虚”(相)而已;南人依旧是南人之“实”,只不过徒具了北人之“虚”(相)而已;美术、文学等无不如此:南方的婉约瑰丽,北方的豪迈不羁。这些所谓的不同在历代的艺术品中都有所体现,它们不是艺术家们故意为之: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艺术,貌似混沌实则明确。
按常理来说,人、民族应该倾向于自我宣扬(甚至自恋)。当具体的人、民族遭遇了系列变故后,其常从“自恋”演变为“自卑”。认为他人或异族的包括文化在内的一切都好!中国人于此表现的尤为突出。殊不知,人家“脚的大小”、“鞋的质量”、甚至“公路的材质”与我们都不尽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必要一切唯西方马首是瞻吗?
作者: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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