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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8 00:00
Sherrie Levine, After Walker Evans:4, 1981, Gelatin silver print, 12.8 × 9.8 cm,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Collection, Gift of the Artist, 1995.
1936年,沃克·埃文斯拍摄了伯勒斯一家,这是大萧条时代生活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一户佃农家庭。埃文斯当时的照片是为美国农场安全管理局(F.S.A.)拍摄的,隶属于罗斯福总统当政时期为改善美国南部贫困佃农的生活条件而设立的一个联邦政府项目。
1979年艺术家谢丽·莱文(Sherrie Levine)翻拍了埃文斯的这组照片,题名为“沃克·埃文斯之后”(After Walker Evans),并于1981年在当时纽约新近开幕的Metro Pictures画廊举行了展览。莱文从一本题为《最初和最后》(First and Last)的展览画册上直接翻拍了埃文斯这个著名的摄影系列。尽管在埃文斯的镜头下,朴实木屋的角落或是受压迫的农民肖像都已经被视作艺术摄影的经典,但这些照片却不再受到版权法的保护,故而莱文的翻拍也未受到法律追究。
莱文的作品饱含争议,大都会博物馆在介绍中称其为“后现代主义艺术的里程碑”,认为作品“强化了对父权社会的赞美,与此同时,也批判了其对女权主义的劫持”,同时直指“艺术的商品化”进程,“是宣判现代主义之死的一曲挽歌”。
2001年,艺术家迈克尔·曼迪伯格(Michael Mandiberg)扫描了这些影像,并建立了AfterWalkerEvans.com 和AfterSherrieLevine.com 这两个网站,使任何人都可以对这些影像进行下载、调整大小、打印和使用,此举为莱文的艺术又添加一层数码时代的含义。
谢丽·莱文和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等成名于上世纪70-80年代的艺术家被称为“图片的一代”(Pictures Generation),他们使用摄影为主要语言,通过重新翻拍现代主义摄影的经典作品,或是万宝路烟草广告,而在自己的作品中同时成为了执导者和观看者。
谢丽·莱文(Sherrie Levine)出生于1947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1963年毕业于威斯康辛州立大学的本科,1973年获得该校MFA纯艺术硕士学位。
以下选译的是莱文的《五段注释》,写于1980-85年间,当时的莱文刚刚创作完成“沃克·埃文斯之后”这个系列。虽然并没有直接提及创作动机,但是从这些自述性的文字中,我们能读到莱文的许多观点:她对自己的看法——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人”;她对“原创性”的怀疑——“没有一幅影像是原创的”;以及对艺术中观看行为的评价——“观看者的诞生,必须以画家的死亡作为代价”。
五段注释
文/ Sherrie Levine
译/ 虔凡
因为门只是半掩着,我模模糊糊地看到我的父母在床上,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羞愧、伤害、恐怖袭来,我产生出一种仇恨感,觉得把自己盲目而全然地交给了被辜负的人手中。出于本能地,并且毫不费力地,我将自己分割开来,可以这么说,是分裂成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真实的,那个真正的我,继续着自己该做的事,而另一个我,是对前一个的成功模仿,被委以重任要与世界产生联系。我的第一个自我则远远地保持着距离,冷漠地、讽刺地、看着。(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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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到处令人窒息。人类已经把标记安置于每一块石头之上。每一个字词,每一幅图像,都可以被租用和抵押。我们知道,图像只是一个空间,各种影像在其中互相融合和冲突,并且没有一幅影像是原创的。图像是一种组织,是从无以计数的文化中所作出的摘录。就像布瓦与贝居榭(译注:Bouvard et Pécuchet,福楼拜未完成的讽刺小说,1881年他去世后出版)这两个永恒的抄写者,我们体会到深刻的荒谬,而这恰恰是绘画的真理。我们只能模仿一种始终是内部的姿态,却从来没法原创。在画家之后,抄袭者不再承载他的激情、幽默、感受、印象,而只是从他所画的内容中传承一种百科全书式的总体。观看者就是一块在其上写满了引言的碑文,这些引言构成了一幅画,而没有任何遗漏。一幅绘画的意义并不在于它从哪儿来,而是它将要去向的目的地。观看者的诞生,必须以画家的死亡作为代价。(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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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7世纪,塞万提斯出版了《堂吉诃德》。1962年,博尔赫斯发表了《皮埃尔·梅纳尔,堂吉诃德的作者》,在故事中描述了一个重写堂吉诃德第九章和第三十八章的人。他的目的绝不是要对原作进行机械的转录,他并不想拷贝它。他的野心是希望自己的篇章能与塞万提斯齐名,同时继续身为皮埃尔·梅纳尔,并通过自己身为皮埃尔·梅纳尔的体验来感受堂吉诃德。像梅纳尔一样,我已经允许自己依循正式的心理学的本质产生自我变体。(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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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喜欢把未来想象成这样一个地方:人们在遭遇多愁善感之前,就已经热爱着抽象。(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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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向于认为自己的画是一种能让两侧互相渗透的隔膜,这样一来,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我的历史和你的历史之间,就能很容易地形成互通的流动。(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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