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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这个秋天很奇异，先是以母亲为首的一大拨老太太，中老太太和以后的老太太（从87至13岁共9口人，全都是女眷）来北京我家玩儿，这可是我盼望了许多年才实现的，可谓盛况空前。接着是一系列的各种展览，录制，演讲，以及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转过来的各种关于我的文章。还有别的…。我保证，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计划谋求来的。甚至有些事我压根儿就不曾期待过。对于过往，好事坏事我都当成好事。就像电影之于观众：喜怒哀乐，贫寒富有，美丑贵贱，和平暴力等等，一切都可以被欣赏和被审美。但是，不知不觉地，心态上似乎有些变化，对有些事，譬如那些固执的行为，那些偏激的语言，那些像仙人掌一样盛开的男性之根，竟然使我萌生了一些轻微的羞耻。不过，我想，我实际上并不后悔，反而更加觉得：年轻时就该如此。什么季节开什么花，是开一季还是开几季，都要听天由命。但不是用耳朵听，而是用心听。耳朵只能听到扰乱人心的噪音，唯有心灵才能听到来自天外的令人安静声音，顿时，事事非非转变成无事无非。这是一种奇妙的发现，我似乎发现了人生的三段式定律：是非不分（婴幼儿）一一是是非非（中青年）一一无是无非（老年）。所以，生命完整的形式是这样的：年幼时要顺服大人；青年时要叛逆权威；年老时要平和顺命。就像天空那样：晴天雨天都是对的。就像大海那样：虽有起落，却无盈亏。
2014.10.21 于万圣谷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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