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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30 11:48
艺术的成长源于生活的历练,从而得到升华,同时也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福报,一场凶猛的洪涝却给了我启迪和灵感,激发出一次新的创作,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件作品,而是更高的人生感悟。古人云:“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我的“苏迪罗”就这样诞生了,她诞生于洪涝的那一天!
“苏迪罗”是我珍藏的一床古琴,她的名字取自于一场强台风。
我清楚地记得在2015年8月的一天,新闻预告有一场叫做“苏迪罗”的特大台风将侵袭我市。“苏迪罗”形成于西北太平洋洋面上,途经台湾和福建莆田,而后直捣福州。
台风登陆的那个晚上,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席卷着福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全城已断了水电,似乎正在上演着惊悚的恐怖大片。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我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在黑暗中我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黄色的烛光,打在了宁静而淡然的茶席上,若以往我会悠闲地煮沸水,用小盖碗来上一泡“水仙”或“肉桂”,闻香把盏不在话下,可眼前是停水停电,在暗淡的烛光中,只能喝一口凉白开了,不过心中还在挂念着车上的那张古琴,犹豫中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挽起裤脚,手持雨伞下了楼,这时水已淹没了楼下的三层台阶进了一楼的地面,一棵大树被连根拔起,院内一片汪洋。我慢慢挪动脚步,水已漫延到我的腰间,我举着伞注意着脚下,小心翼翼来到了车前,只见车窗大开,污水已淹没了座椅,那床宝器就放在后座上,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将自己的身体紧贴车门,上半身从车窗钻了进去,用手抓住琴囊的带子,另一只手托住下面,慢慢将上身退出车窗,顺势把琴拿了出来。琴囊已全都湿透了,我将琴抱在怀中,这时看上去整个车几乎成了一件废品,我已无心问津,转过身一手抱着琴,一手打伞,涉着没过腰间的洪涝,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一进门赶紧解下湿漉漉的琴囊扔在了地上,自己也去换了衣裤,于是拿了一块干净的湿抹布,把琴体擦了个遍,投了抹布再擦,无一处不面面俱到,有如进了浴室一般通体清洁,最后用一条干毛巾反复打理,直至锃光瓦亮方才罢手。
校音调试,我缓缓拨动琴弦,随之《风云际会》的旋律荡漾在书房,金声玉振,悠扬婉转,荡气回肠……好一床挚爱的良器,圆、润、透、亮、古、匀、方!余音回旋间,夫人悄悄地焚上了一支友人相赠多年未曾舍得点的上好老山檀,丝丝袅袅一缕青烟自成画面,香气沁人肺腑,我不觉自言自语道:应该给这床琴取个名字了。夫人在一旁随口道:叫她“苏迪罗”。我一愣,叹道:好名字,精彩,就叫她“苏迪罗”!当即开始了我的命题创作,我端起蜡烛放到了画案上,此时此刻,蜡烛忽然也显得格外明亮,我铺纸研墨,平心静气,端庄沉着,提笔挥毫,从魏碑、隶书到篆书,各书体连续写了数遍,最后选定了一幅以隶入篆的“苏迪罗”三个字,并落款钤印,之后便将此正稿贴到琴背龙池上方,晾干开始操刀一显我的镌刻身手了。
琴铭,说来大有出处,昭明太子在《文选》里,列有专门关于“铭”的文类,并在序文中说:“铭则序事清润”。琴是历代文人随身携带把玩的宝器,在许多古画中都不乏携琴访友的画作场景,文人爱琴如爱子,往往给自己的每一张爱琴,各取一个雅致的名字,有时还根据琴的不同来历出处,专门为其撰文作跋而镌刻于琴上,已成为这种雅器中一个不可或缺的艺术符号与组成部分,给古琴艺术增添了更多的文化意义和文化内涵。
(作者为福建省工笔画学会理事)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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