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象派之前,欧洲的艺术是艺术吗?米开朗基罗、伦勃朗们这些声名显赫的人物其实是为宗教服务的巨匠,他们离真正的艺术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至于那些瑕疵全无的雕塑、罗马柱分明体现的是高超的技术而非艺术。所以,我个人这样认为:印象派之前欧洲无艺术。
在宋元之前,晋唐的绘画也几乎属于“匠人“之作,除了匪夷所思的“二王“、“颜柳“的书法,艺术得让我们目瞪口呆。
塔皮尔斯、毕加索最想回到的时代是我们的宋代,那是画家的天堂。那时的画家圈呈金字塔型,好比足球发达国家的梯队建设,基础好、大师多。众星捧月,那才是大师的感觉。不如近现代,不懂艺术的人多,敢把大师拉下马,然后自己做大师。或错把狂妄之徒当大师,东大师西大师乱叫,搞得大师漫天飞舞。
是塞尚、莫奈开启了那些激越澎湃的现代艺术。是“宋元“温文尔雅的气息催生了徐渭、八大、八怪、四僧们惊天地泣鬼神的绘画。艺术从此真正由服务式、功能式的桎梏中抽离出来,闪耀人性的光辉。
“宋元“绘画的辉煌早“印象派“七八百年。“宋元“绘画的伟大在于让绘画回归性情、回归主观、回归精神。绘画开始逐渐摆脱形式的束缚,采取虚实相生的创作手法,从而为“宋元”之后的绘画开辟了一道契合中国哲学精神、满足文人对山与水花与鸟等客观世界的感性表达之路。自“宋元“始,中国画离事物的灵魂越来越近。
直到十九世纪末,巴黎的印象派画家们豁然开朗:美蜕变于真实。我怀疑印象派的大师们耳目一新的绘画是否受到“宋元“绘画的影响。印象派之前,欧洲的绘画专注于描摹对象,尽量最真实的重现“存在“,而印象派极力表达艺术家的主观感受,在一定的环境与光线下,抓住事物短暂的光华。《日出印象》正是莫奈表现日出时的一个瞬间,在下一秒钟,日出可能是另外一种景象。
此时与彼时,瞬间与永远,气氛与气息。印象派的风景画与“宋元“的山水画无意识保持了互通有无的一致。印象派是用油画材料写意,“宋元“之后的中国画是用笔墨在“印象“。
作者:吴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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