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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写刘少白

  没去过山东,想象中的山东人个个是彪形大汉,是武侠书里头蒙黑布、脚踏快马,手持弓箭的绿林豪杰,打个口哨,便一起从黑松林中疾驰而出,身后扬起阵阵黄土。少白是山东人,却长得瘦弱单薄,稚气未脱的脸上眼睛又小又灵锐,一幅徐志摩式的黑边圆形眼镜,一头潇洒流落的长发,模样秀气的像电影里斯文的文艺青年。然而,少白不斯文,说话声大,爱开玩笑,一双眼睛时不时在眼框里狡黠的打转转,透出几分帅气、几分率意、几分玩世不恭。

  少白最早是画画的,画的是齐白石、吴昌硕一路的文人画,因为画了画要题款,就学了书法,又因为题了款要盖印,最后学了篆刻。他说自己现在能有这些成绩,一定是沾了齐白石的光的,因为前两年到北京,人地生疏,朋友介绍了住在法源寺,恰与当年白石老人同屋。但更重要的是从老师崔志强那里学到了本事。崔老师是那时候街坊见少白喜好篆刻,向少白介绍的,为此少白总对那位热心的街坊心存着感激。如今篆刻已几乎成了他的精神衣食,一把刀、一块石头,彳亍间孕育了他的一片乾坤天地。

  在我的印象里,少白是能喝酒的,而且很能喝,就像他刻的印,洒脱放达,兴至处而无古人。首届全国陶瓷印展在爱家美术馆开展,前一天下午,很多朋友和京华印社、辽宁书协篆刻委员会的朋友们在一起布展,晚上大伙儿在附近新疆饭店吃烤肉,数不清喝了多少酒了,曾翔老师说:“我宣布,现在谁要上厕所,要跟我请假,还得喝酒一杯。”少白立刻站起身,说:“报告,我要去厕所!”话刚落,但见手起人仰,一杯酒就随着他喉部有节奏的颤动进入了他的肚子。接着少白转过身,忽地蹦上隔壁的空饭桌,又从桌上蹦了下来,飞着跑去了厕所。见少白走了,徐海寻他开心,拨通崔志强老师的电话:“崔老师,您是不是有个能喝酒的学生?”“对,他是酒鬼,你们喝不过他。”电话里传来崔老师的笑声。

  曾听人说起关于少白喝酒的一个故事,去年在江西,少白跑去看八大山人的墓,买了一箱啤酒,坐在棵树下,自己喝一杯,再往地上倒一杯让八大喝,一下午喝光了所有的酒。八大是个悲情式的人物,早年长期精神压抑后的颠狂,因周围人时常无法忍受,便用酒将他灌得酩酊大醉,而他“醉则往往欷虚欠泣下”。我想少白是懂得八大的,他的颠狂,他的悲伤,他的精神,他的笔墨,他激情澎湃时的那一刻灵光闪现。于是那个晴朗的午后,那个春阳揉抚着大地的日子,那些酒,让少白明白,艺术是需要遭遇苦痛的。

  上个月在北京呆了几天,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西单闲逛,想给家里带些北京的特产。西单很热闹,像上海的南京路。我给少白发短信,说明天走了,走之前会到他那儿再坐坐。不一会儿,少白回了消息:“一定要来。”第二天早上,我定了去徐悲鸿纪念馆、齐白石故居,和梅兰芳故居、程砚秋故居看看,没想糟糕的交通把我的计划扰得乱乱的,我遗憾的写了一条短信给少白:“少白,我玩儿忘了时间,琉璃厂不来了,呆会儿直接回上海。”少白说:“北京,再来。” 北京,我一定再来——山东汉子答应,再来北京,要带我去酒馆喝喝酒。

  唐吉慧

  2007年7月7日

作者:唐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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