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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明渗透下的东方书画,是文人的品性更是时代的剪影(上)

中国绘画的发展史也是一部时代发展史,受历史变迁与地理环境的影响,文人墨客们将时代的剪影与心境的变换用水墨的形式一一留在了画纸上。
 
上个世纪,在中国影响最大的当属海上画派和岭南画派,这几大画派的形成地有着共同的特点,都是中国与西方开埠通商的地区,西方文明率先在这些土地上渗透,各方政治势力汇集,经济发展迅猛,先进的文化与开放的思想在影响当地发展的同时也深深影响了一大批画家。
 
海上画派
 
1842年,鸦片战争之后,中英签订《南京条约》,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为通商口岸。其中,上海因为自古以来的经商传统、对外来贸易的包容以及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成为开放的五大通商口岸中最繁华的城市,短短四十年,便迅速发展成近代中国乃至远东地区最具魅力与活力、光华四射的大都会。
 
除了上海本地的画家之外,连上海周边的文人、画家也纷纷来到上海寻找机会,他们率先吸收了革新思想与外来文化,对传统绘画技法进行大胆改革,借鉴吸收外来艺术,使作品拥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形成了以上海为中心的海上画派。
 
著名画家程十发先生曾说:“海派无派,是一群在上海各展抱负,各有擅长的画家们的统称。”
 
“清末海派四杰”
 
虚谷、任伯年、吴昌硕和蒲华被称为清末海派四杰。吴昌硕和任伯年固然是近现代极具影响力的画家,但虚谷和蒲华两人的艺术成就同样非常高,甚至很多方面不亚于吴昌硕和任伯年。
 
吴昌硕早年在国内并没有太大名气,虽然他书画篆刻造诣颇深,但主要影响范围仅限于精英阶层,大众阶层知之甚少,加上吴昌硕对日本绘画产生的深远影响,他的画在海外的影响力反而更高,尤其是近些年吴昌硕作品在国内市场打开局面后,我们能看到他的很多作品是从日本重新回流到国内的,并且多是精品。
 
吴昌硕在世时,他的画在市场上的订购量也非常大,仅靠画家一人根本供不应求,因此出现了大量的代笔作,这些作品完成后,吴昌硕甚至还会再次修改、提拔,导致画作更加真假难辨。不过这些有画家本人把关的代笔作,艺术水准也非赝品能比,因此收藏界对其同样有一定认可度。
 
值得关注的是,吴昌硕的篆书一般都亲手书写,因此带有吴昌硕篆书的作品,收藏性更高。
 

undefined吴昌硕 1920年作 杏花图•篆书七言联

任伯年相比吴昌硕进入市场的时间更早,他的绘画能力极强,作品数量也比较多。其中,花鸟最多,人物最贵,不过精品有限,一旦出现大尺幅的精品,一般都很容易突破千万。任伯年的人物画早年师法于陈老莲,之后吸收西画的速写、设色,形成了风姿多彩的独特画风。
 
从个人的艺术造诣来看,任伯年画花鸟的水平最高,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市面上他的作品多为花鸟题材。但由于近现代画人物的画家极少,成就高者更是难得,故而使得任伯年的人物画备受瞩目。
 
由于任伯年的作品被市场认可较早,解放后他的作品很多被国家收购,存于各地博物馆,民间收藏多流入香港、台湾、美国等地。
 

undefined任伯年 华祝三多图 设色绢本

海派四杰中,论艺术成就,虚谷可谓独树一帜,被誉为“晚清画苑第一人”,跟吴昌硕、任伯年又被称为“海上三杰”,吴昌硕赞其“一拳打破古来今”。虚谷的一生,穿过儒服、戎装、官服、袈裟,却“不茹素,不礼佛”,“惟以书画自娱”,自谓“闲来写出三千幅,行乞人间作饭钱”。
 
虚谷在书画上可谓全才,但尤其擅长花鸟,松鼠、金鱼最是出名。他的画,创作数量不多,又因“其性孤峭,非相知深者,未易得其片纸也”,传世的便更少。有人估测,而今虚谷真迹的存世量只有300幅左右,极具代表性的“紫绶金章”也不过五六幅。
 

undefined虚谷 1888年作 三友图

虽说名气上比不得吴昌硕、任伯年,但虚谷创作的精品也能突破千万,仅从艺术成就上看,这样的价格依然是被低估的。
 
同样被低估的还是蒲华,市场对待蒲华的作品,甚至是有些不公的。蒲华与吴昌硕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因为他尤擅画竹,有“蒲竹”之誉,就连吴昌硕的墨竹,其体制也是从蒲华而来。
 
蒲华擅长花卉,常取四君子、四季花卉等题材,市面上条屏作品很多,四屏、八屏皆有,但总价偏低。蒲华1909年所作的书法竹石八屏,题材是蒲华最擅长最具代表性的墨竹,但2017年西泠秋拍成交价仅322万,远远比不上海派四杰的另外三人。
 

undefined蒲华 1909年作 书法竹石 八屏

undefined蒲华 1907年作 瑞兽 (四帧)

海上画派因为时代的特殊北京,它所独有的审美观念与方式至今仍影响着新一代的画家们,其艺术价值与市场价值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广泛认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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