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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片断的集合,是琐碎的象征。
片断式的集合方式,呈现某种断裂的表征,斩断画面故事与意义线性时间的流动。在此刻,时间结构不断被拆解,作为时间的碎片存留着,犹如镜头的闪回,无因果、无中心、感知残留,在片断与片断间的裂缝间隙浮现意义。水墨语言的特质恰善于捕捉稍纵即逝的事件片断瞬间,产生一种即时的水墨效应。作为具有现实感瞬间的阻断,在这种阻断的片刻下撕开了生活的表面而显现其真实的隐面。绘画的张力在片断间相互牵扯与发生,生命的意义也在其间悠荡。通过断裂与不连续性来抵抗时间的同质化,事件本身也同时带来了断裂本身。
在现代化进程中国化的艺术生态的今天,急促与激越成为显征,继而生成一个多异的社会奇观舞台。水墨价值判断的话语始终掌握在他者手中,成为他者(西方殖民主义)被选择的材料,没有逃离常年被边缘化的命运。在加之从事水墨的大多业者,在传统样貌的安全庇护下“安居乐业”。同时所谓的“东方情结”与“东方精神”还是属于在投好他者的口味与嗜好的策略行径,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东夷邻国美术系统当代性进程来的完整与自足。水墨当代化的进程一直处于退缩与萎靡的状态,也许是因为大多创作者没有参与对当下现实的直接有效反应,这种反映不一定是反映现实而是现实的反应。而所谓的“多元化”则为他们找到了多元变化的借口。我以为,真正的多元化是线性的多元,是有针对性而有效的多元形态。今天大多流行的水墨当代性形态是以水墨东方情境的“超现实化”作为突破口,这也许是一种出口,但不是唯一。如今的绘画超现实现代化语境的应用大大滞后于西方的超现实主义绘画,而“东方情境”不过只是西方猎奇的“中国菜品”趣味而已。不可否认,中国传统绘画的整体精神是至高超逸的,而在当时的作者逃逸隐遁也好,超世抒怀也好,都是他们对当时当下现实情境的有效反应,他们在这一基点上不存在矛盾性。但如今所谓当代,直接套用的传统的方法样貌即显得低级而缺少了智慧。旨在建构具有质感的当代水墨系统,在庞大的传统依赖系统与西方选择系统的博弈中突围,当代水墨的自主性显得迫在眉睫。
纵观中国美术现代化进程,自主性问题一直存在,徐悲鸿的美术学院的教育系统在优化通识学院美学起到了基础普及的作用,致使中国画纳入到西式的教育系统得以传承。在与西方美学的碰撞融合后,具有中国本位的美术即中国美术的现代化问题一直没有建立起来。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美术不断“翻译”与结构的过程中,反倒有少数艺术家做到了相对本土现代化的意义呈现,如林风眠、关良、颜文樑等,他们在纳入中国情感流层面做到大体一致,同时把西方的语言语汇,有效地融入画中,而非简单地凸显形式本身与语言本身。但到后来,随着政治的更迭变迁,具有政治功用的美术系统一直操纵着官方话语权,在求外的输出过程中,不具备代表整个中国美术的真实意义,反倒成了虚假的代名词。85美术新潮时期中国艺术家们以快速的译本模式,翻译了整个的西方现代艺术史,而风雨过后依然没有找到中国美术现代化的本体之路。水墨的本土现代化也没有形成良性自主的流变,有的只是少数的个案显现,大都以反抗代替了反思,同时缺少了主体性的反省。
“哲学会告诉我们什么?它会说”我们必须思考事件“。我们必须思考例外(exception)。我们必须知道,我们不得不言说的东西不是日常的东西。我们必须思考生命的转变。”(阿兰·巴迪欧)
现实感瞬间被突发事件切断和阻隔,作为常规的例外出现,其恰恰撕开了生活表面而显现其真实的一面,并赋予艺术的形式,特别是以水墨的表现载体揭示出来,显示了作为古老画种的当代发生。对于水墨事件的思考,打破惯性与惰性的审美习惯,拆除固有的审美框架。水墨具有瞬间扑捉的艺术特质,恰与具有事件意义的生活发声不谋而合,形成完美的集合体。事件性联系着对常规普遍性的认知结构,是作为日常的突变,也即称为生命的转戾。事件本身兼具冲动性与矛盾性,判断、理解、愤怒、平静、无助、失语、惊愕、哀伤、狂喜等多味杂陈尽在其中,通过事件来消解当代艺术的普遍主义。现代性的表现也是集结过去、现在、未来过程的矛盾体。正是水墨本身的矛盾地被观看与探讨,同时水墨本身又具备历史的证明与今天的缺憾的纠结,恰好能够胜任作为中国美术自主性建立的突破口。而作为“事件”的水墨,打碎了线性的现实本身,在间隙中显示自主的独立,重构琐碎的现实,使之成为自主水墨化,进一步确立了艺术的主体性。
“你要追随对象,并非你创造出对象,而是对象创造了你”(阿多诺)
如今的政治已经变成生活的一部分,权利是政治的显证。生活中到处存在权利的滥觞,等级的分化,充满对生活周遭绝望。政治的日常化普遍存在,权利的背后充满着迷人的不可知,交易、默契、平衡等各种阴谋论交织成谎言的表面。正视真实,寻找答案成为人们探寻的艺术路径。艺术也已成为这条探寻路径的通道,但此通道不会给予唯一的答案,甚至没有答案,有的只是视觉到知觉的启示。通过创造艺术品的过程,塑造自己,修正自己,作以量力为之的挑战。面对现实的肌理,进行自我审视,用艺术平行这激越的现实世界,以平实使之平衡。
以此作为对破碎而真实世界的感念,作为对事件的回应。
王煜 记于翠城馨园
2014年1月
作者:王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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