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经验

 

昨天看了顾长卫的《立春》，真的很喜欢，镜头语言好，他真是好的摄影师出身！片中叙述了小县城里的文艺青年“上调北京”的故事，今天看来是笑话、神话！但这是人家“伟大的艺术”理想啊！理想破灭和人的宿命、艺术与平凡……还真的有些心痛！听风华兄讲顾早年也是学画的，没有考上西安美院才考上的电影学院，看来这还真是导演青春记忆的点滴重现。这个片子和贾ZK早期的《小武》、《站台》讨论的话题很相似，就是县城里文艺青年躁动的青春、艺术和幻觉、理想和乡愁的交织。感觉这个片子顾对王美玲（蒋雯丽饰）的角色处理的火候不够，故意把王处理成又老又丑的角色，很侮辱县城里的音乐老师嘛！我的记忆中县城中学音乐老师是很“粉”的啊！比大城市里的不差嘛！这么丑几乎没有可能去学音乐和教音乐，尤其片尾王的“幻觉”登上了歌剧的舞台，又有点和《孔雀》结尾一样人们等待孔雀开屏，文学性很强！寓意很直接，不太喜欢，顾的火候还没有到收放自如的大师水准，收尾不好！

 

学画和学音乐是县城里最具有艺术气质的行业了，回想打打杀杀的80年代末，我们一大帮学美术、音乐的同学的经历，有明恋的、有暗恋的！真是好难忘，不知道今天那些兄弟姐妹怎么样了？难怪老陈会喜欢《立春》，因为他也有从南充歌舞团调回美院的经历啊？还有晓刚也是从云南歌舞团调回美院的哦？我给凡哥说：“县城经验是爱、恨都很血沁的经验。”“土”但是执着，也许是小城市封闭、保守，但有完整的文脉，正因为看不到“游戏”的尽头，所以才会有大城市人看不上的“愚笨和痴迷”，才会一往无前的哈执着，大城市价值观多元，但是混乱，是文脉断了。大城市的人往往以为见过市面，看透了“游戏”的结局，所以放弃者多。执着者少！FF嘲笑我：“合川才是首都！”那正是我记忆中乡愁的蔓延！考试是我们这代人的梦魇，上个月某一天读赵勤兄关于80年代他学画、考试、上大学的文字到夜里三点，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一代人的共鸣和普遍性经验啊！那就是我们对80年代的乡愁和回忆、是融化在血脉中的记忆碎片、是在无边黑夜里的穿行、是理想沸腾燃烧之后的灰烬…

作者：张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