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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宽 口述 及门 孙亚军 整理
云谷先生居画室品茗读书，一日，有门人扣门而入，与先生请教画理。门人尝学石涛，不得其奥义，皮相神离。问先生曰：“先生以为石涛之所以为画界一宗师，其过人之处在哪里？”先生语之：“姑且不论石涛之成就如何，窃以为石涛在其画作中阐明了一个中国哲学的基本命题--浑沌。”门人问何以解之。
先生云：“浑沌乃是宇宙万象之本来面貌，古人称之为‘鸿蒙’亦或是‘洪洞’，石涛之伟大，则在于他领悟到书画艺术的本真--浑沌，而他自然担当起了开辟鸿蒙的人物。石涛在《画语录》中言，笔与墨会，是为氤氲，氤氲不分，是为浑沌。辟浑沌者，舍一画而谁耶？画与山则灵之，画于水则动之，画于林则生之，画于人则逸之。得笔墨之会，解氤氲之分，作辟浑沌手，传诸古今，自成一家。足见石涛之气魄，然而，石涛究竟可学否？以吾之见，可先向宋元取法。石涛乃是开天辟地之人物，不见得能入其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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