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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16 11:53
潘鹤说,做人要“坏透了”,“坏透了”就不会给人欺负,也不用欺负别人。
从“云鹤楼”到“戆居居”
自言做人要“臭到香”
“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除了睡觉之外,我没有发呆过半小时。”潘鹤说,“现在电视也不好看,各个台都差不多;一些媒体的内容也好像不是为我们这些人准备的,而是给当官的、做生意看的,两三分钟就可以看完。那我就只能找点事做,反正我停不下来。另外,朋友来得也多,我每天都做记录,谁什么时间要来,要跟谁吃饭,都按时间表来,不然记不住。我现在基本上是‘不动脑筋’。”
除了家居生活、朋友交际之外,潘鹤还有很多其他活动。家里楼梯的一角,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画册、请柬、作品集,叠得比人还高。潘鹤笑说,现在自己记不太清近年的人和事,反而是故友、旧事记得清清楚楚,参加活动时见到老朋友总是格外高兴。
在潘鹤现在的生活中,访客、交际占去了大部分时间。“有时候我说自己是‘业余雕塑家,专职交际花’,”潘鹤说,“说实话能投入在雕塑上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你如果当场让我做一件雕塑或者画一张画,我几分钟可以给你搞定,但如果不是马上拿,我可能一年也完成不了,因为挤不出时间。”
虽然如此,但潘鹤的艺术创作并没有停止,“能感动我的东西我不拒绝,签合同的东西我一定完成”。潘鹤特别留意合同中关于付款的约定,“现在很多事情说不准。所以签了合同,你先付30%,落实了我才去做;第二期再付30%,我才放大;然后再付30%,我才铸铜、打石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步步来。这是对付这个社会的一个办法”。现在好人难做,会被人欺负;而坏人又不能做,因为要欺负人,那怎么办呢?“我在吃饭的时候发现一个秘诀——为什么我们喜欢吃咸鱼?因为它‘坏透了’,臭到香了。做人也一样,坏透了就不会给人欺负,也不用欺负别人。”潘鹤说,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坏透”,“坏透要看破红尘,要能对付你争我斗的局面,现在这么多招摇撞骗、拉帮结派、不守信用的”。
潘鹤说自己经过了几个阶段才达到“坏透”的境界:第一阶段是“潇洒”,“当时觉得做艺术家不能不坏啊,但坏也不行啊,那干脆就潇洒算了,于是让关山月给我写了几个字‘云鹤楼’,闲云野鹤嘛,做人不能太认真,不然对付不了这个社会,太痛苦了。后来又请赖少其帮我写了副对联‘云往云来浮沉无意,鹤翔鹤立宠辱在望’”。
“但是后来发现潇洒都不行了,它不是一种智慧的东西,要再坏下去,要难得糊涂才行,所以又让杨善深帮我写了‘戆居居’三个字。戆就是傻里傻气、没脑筋的意思。有脑筋的话,你会受不了很多颠倒是非黑白的东西的。人要‘蠢’一点才好”。
潘鹤的家中挂着一副对联:“能受天磨真好汉,不招人妒是庸才。”他说历次政治运动中,自己往往首当其冲,但总把这些想成是老天在考验自己、肯定自己,也就过来了。
娱乐界要的是票房
艺术界不能靠这个
如今,潘鹤收到的创作委托超过990件,已完成的有200多件。“有话要说,借题发挥”是潘鹤选择作品时最看重的,赶时髦、装饰性的东西不是他所好。
对于当今雕塑家们层出不穷的新鲜手法,潘鹤说:“手法只是一种表达心态、感情的语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比如我用广州话描述我的心态就容易一点,但如果用普通话、英文,就不容易把我的心态很舒畅、很痛快地表达出来。如果不是用我的技巧来表达我的思想,不是用我的风格来表达我的人格,就会不三不四。”而一些雕塑家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怎么好,使用一些老百姓不明白的手法,“好像不能显得自己没文化”,其实是欺骗观众,并不是自己投入真心、感情创作的东西,导致粗制滥造,“就好像在那里支支吾吾,不敢大声说话,谁也听不懂;还有很多人怕别人说他不懂文化,怕文艺界的人笑话,于是就‘嗯、嗯,很好、很好’,虚伪得不得了;很多收藏家也怕别人说他不懂,出高价炒作这些东西,结果却富了中间商”。
“风格是人格的展现。”潘鹤强调。
“现在人们经常把艺术界和娱乐界混在一起,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娱乐界要的是票房,要有人鼓掌,但艺术不能靠这个,很多伟大作品都是没有人鼓掌的,很多伟大艺术家生前很苦,只爱一个人,投入所有感情,不投社会所好。现在很多人弄虚作假、东抄西抄、沽名钓誉,这些都不是艺术家的范围。”
养生只讲“随心所欲”
年轻时曾跟陈真习武
早晨喝咖啡、吃西式早餐的习惯,潘鹤已经坚持了70年,这是他少年时代在香港居住时养成的习惯,除了在1960年被迫中断外——“那几年最困难,香港的亲戚没有给我寄了,内地也买不到”,这个习惯从上世纪30年代一直保持至今。“我什么咖啡都有,只加鲜奶,不加咖啡伴侣,听说咖啡伴侣是用椰子做的,香港的朋友告诉我喝多了堵血管,后来我就不加了”。
但潘鹤说自己并非很爱喝咖啡,只是习惯使然,“我觉得人生似乎也是这样的,不一定要特别去考虑喜爱、兴趣之类,习惯成自然”。一些事一直做下去,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人生的一部分。
潘鹤喝咖啡时喜欢配面包加牛油,“如果有起司就再加起司,有肉松再加肉松”。这种搭配看起来似乎有违“健康食品”的定义,但他却认为,“喜欢的应该就是身体需要的,现在很多医生教条主义,读死书。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像我搞艺术,明知在那个年代会很悲惨,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但我还是去干了,并且一干到底。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得失、成败,性格使然,随心所欲。”
潘鹤说,人生就像自然,是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就好比“有冬天自然有夏天,有黑夜自然有白天,有月亮自然有太阳”,从任何一个点出发,绕地球一周,最后还是回到原地。既然人最终脱离不了自己的正轨,考虑太多反而是负累,认准一条道路走下去,或许就是自己追求的所在。乐极生悲,否极泰来,“我的那件《香格里拉》,就是取‘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很多时候看似走投无路了,却又发现有路通向世外桃源。全世界都一样,没有绝路。”
与饮食方面的随心所欲相似,潘鹤在健身方面也不怎么在意。有老朋友劝他每天一起跑步,他觉得没必要。他说自己的气色不错,可能主要得益于红酒的滋养,“年轻时我喝白酒很厉害,后来医生说不要喝白酒了,我就喝红酒,两天一瓶”。会客室一角的红酒柜中,整整100瓶红酒摆放得整整齐齐,随时喝随时补充,几乎一直保持这个数。常有朋友或访客送他红酒,“有的说一万多元,有的可能几百块、一千块,我也不挑,拿来就喝”。
潘鹤透露,自己年轻时身体不算很好,心脏有些旧疾。住在佛山的那段时间,经父亲的朋友介绍,加入了武术宗师霍元甲的弟子陈真在当地开办的精武会,练拳健身,“陈真当时教我们打拳,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来看电视剧《霍元甲》、《陈真》,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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