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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有因可循的艺术线索因为埋得太深而容易让人忽略。抛开“版画艺术家”的框架来纵观应天齐三十年的创作实践,就会惊叹这是一条多么扎实却又清晰无比的发展之路,就像一些评论家所言,应天齐的艺术探索具有温和的前卫性,是位在中国现实中匍匐前进的艺术家。“我认为当代艺术可以是一针见血、开门见山的。但也可以是循序渐进的、内敛的,甚至和社会发展同步的。或许我们可以做得很‘西方’,但是我觉得当代性不单纯体现在样式、语言上,更多的是承载的文化内涵和问题本质。”
应天齐《世纪痕迹》
从成长史来说,这种沉得住气的探索或许跟应天齐的家学渊源有关。“我父亲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喜欢读古文、画国画,特别喜欢吴昌硕,书法也写得非常好。记得小时候,父亲晚上喝点小酒就画画,没有宣纸就蘸点清水在白纸上画。他有很好的文学底子,真是满腹经纶。我经常拿很偏很难的生字去问父亲,他总能马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来并告诉我完整的意义。”1949年出生的应天齐经历了中国当代艺术理论的递进,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的传统文化影响,使他的当代艺术探索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三十年来的艺术实践和沉淀,让应天齐终于觉得到了该交出完整答卷的时候了。2006年,应天齐大刀阔斧地开始创作混合材料系列作品《世纪遗痕》,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世纪遗痕》多为由大色块组成的大画,通过对社会变迁中遗留下来的“墙”进行挪用再创造,用肌理的转化和抽象化的延伸来表现自己的文化诉求,将自己对文化遗失的遗憾全都化作了厚重甚至凝重的画面。怎么让中国的本土资源、本土文化与当代艺术发生关系是应天齐思考的重点。在《世纪遗痕》中,应天齐终于将他长期对中国建筑文化及废墟文化的思考变成了一张漂亮的答卷。他认为:“我选择用中国文化和本土资源与当代艺术发生关系,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就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
今年8月,应天齐带着他的《世纪遗痕》系列作品(包括大型装置、影像、行为、综合材料等)来到了以当代和前卫艺术著称的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这是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首次邀请华人艺术家参加个展。在分割为七个空间的展厅里,应天齐用叙事的方式完整地诠释了自己的艺术观念:“第一个房间是一个像现代建筑一样的方块集成的高大铁笼,里面堆满了芜湖古城拆迁的废弃物,还播放记录着拆迁前老百姓的生活影像。第二个房间放着一块巨大的仿古砖,该砖是将拆迁现场许多废弃的古砖磨成粉之后做成的,同时播放整个制作过程的录像。第三个房间是红色的空间,叫《王者》。然后是一个全黑色的空间,是一个会议室。再到一个名为《无极》的白色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再就是一个投放在打碎的玻璃上的DV影像,讲述着芜湖古城拆迁前后的演变,碎玻璃将影像反射在天花板和整个房间,是支离破碎的感觉。最后一个房间就是自述,用DV自述我与芜湖古城的渊源。”这一组较为完整的作品,让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在历史与现实的对比中进行反省,不动声色的叙事方式让悲怆、祭奠与缅怀的气场更显强大。
应天齐在威尼斯所交出的当代艺术作品答卷让不了解他的人以为是“版画艺术家”的转型爆发。但就应天齐而言,无论这条来之不易的道路走到了哪里,回头看时,永远都能清晰地一眼望见最开始的地方,“从版画到现在的综合材料或装置皆如出一辙,版画就是运用凹凸完成的画面,只要是材料就会有凹凸,包括现在的《世纪遗痕》系列,我一直在研究颜色和凹凸之间的关系,从版画到装置空间的延伸也是社会变迁和文化变迁使然。”
在应天齐的作品中,还有许多的结合:南北的结合、具象与抽象的结合、传统与当代的结合、民间艺术与当代艺术的结合。应天齐对历史文化的理解表现出他既有北方的博大粗犷又有江南细腻的文人情怀,冷抽象的形式与具象的内容也只是他的一种独特表达方式。在这个南方人的作品中先看到的一定是大刀阔斧的东西,但细小之处却又让人不得不赞叹他心思的细腻。“既要看四王八大,也要看霍去病”的应天齐将他自身的文化底蕴和对时代的感受用最适合的方式表现了出来,他的张力一直充实着那条清晰的艺术线索,好似批评家皮道坚曾说的:“应天齐的艺术是一部中国三十年的美术史。”
作者: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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