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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画、煮酒、听琴、登山,在山上的这几日,众人似乎已经“悠然已忘我”,深深陶醉在终南山的群峰之中。六百年前有个号“大痴”的人,“终日只在荒山乱石、丛中深筱中坐,意态忽忽,人不测其为何”,此人就是居“元四家”之首的黄公望。古语云:“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其实世间何止敬亭这一座会让人想看两不厌的山?
1992年冬,樊洲冒着漫天大雪钻进秦岭,过起了隐居生活,把曾经拥有的荣光、名利全留在了山外。他宿农舍,住山洞,攀山越岭,在人际罕至的密林沟壑中几次与狗熊、野猪狭路相逢,也与深山的隐士和道人促膝交谈。从冬到春,从夏到秋,看雪峰春树,读云舒云卷,听鸟鸣虫吟,乐不思归。能够有此举,是因为此时的樊洲已经明白了生活才是创作的源泉,而艺术攀登之路,实际上就是苦行僧求道成佛之路。但作为一个现实的人,要摆脱浮躁谈何容易!考虑再三后,他便毅然决定离开喧嚣的城市,深入山水,去探寻万物之理趣,历炼秉性,不营世俗于胸,吞吐大荒。
樊洲的隐居不是遁世,而是静观自省,跟自己的心灵对话,跟名山大川对话,跟空谷幽泉对话,跟斜阳烟树对话,静观四时之变迁,了然于胸,促成胸中之丘壑。他穿行于终南的沟沟壑壑当中,欣欣然地过起了现代樵夫的生活,打柴、摘果子,不同的是这不是纯粹为了生计,而是为了让心灵变的更加纯粹。只有纯粹的心灵才能捕捉到世间最纯粹的声音。
樊洲钟情山水,是受到他所崇拜的大师黄宾虹的影响。黄宾虹好游山水,少年时即游浙东名胜,并作纪游写生;进入成年返回家乡后,常出新安江至杭州、金华等地,饱游卧看山水,沿途写生不辍。从50岁至70岁的二十多年间,他更是游遍神州大地。他的一生,九上黄山,五上九华,四游岱岳西湖、富春江和维杨诸胜,一生所积累的速写总有万件之多。大师的这种陶冶性情于山水间的做法深为樊洲所敬服,也成为樊洲进山寻觅心中所想的源动力。
秦岭的月光,能够涤净心灵的尘垢,那月光曾经照映过老子、商山四皓、寒山、拾得、菩提达摩,也曾经照映过李白。就在这样的月光下,樊洲在终南山一住十六年,十六年朝晦夕阴,四时变迁。
樊洲用十六年的时光,凝成了一本题为“终南氤氲”的画册。画册中所收录的这批大山水,多从正面表现,大山顶天立地,充满整个画面,山泉高悬,折落有声,气势豪迈,阳刚壮观。笔墨雄强老健,浑厚苍朴;意境静穆、神圣,迫人眼目,撼人心魄,由不得使人想起一千年前被誉为“百代标程”的北方山水画派的雄风英姿。
细审之,樊洲这批山水画中蕴含的是北方所独有的那种磅礴、崔嵬,既有宋代山水画的细腻,又有秦岭的峻峭与粗犷,不同于李可染蜀山蜀水的“层林尽染”,也不同于傅抱石“雁荡山水石为奇”的南方韵味。一幅幅作品,层峦叠嶂,云烟供养,不单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取材,而是整个广阔的茫茫乾坤。它们是樊洲秦岭系列作品真正的风格,是他在十六年中的所悟出来的大山丘壑和对人生的禅悟。
作者:菱子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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